去河边玩水,不要随便玩火。有什么事情找你舅舅舅妈,别往山上坡上去跑。”

水元拉着他手,眼泪又滚了下来:“哦。”

她抓着李名秋的袖子不松,李名秋看到她这个黏黏糊糊的样子,知道她毛病又上来了,不得不再度摆出严肃的口吻:“快回去吧。”

水元又跟个狗似的嗷嗷哭了起来。

李名秋撇下她上了路。

水元哭的非常伤心,她看着李名秋离开,哭的越发厉害了。她希望可以用自己的哭声把他唤回来,然而李名秋只是往前走,丝毫也不回头,她哭到最后,发现李名秋不但没有回来,而且已经走的非常远了。他不会回来了。

她非常生气,嗷嗷的,一边哭一边叫了起来,从地上捡了一块麻石头,她眼泪鼻涕的哭着,追上去照着李名秋的后背砸过去。

距离太远了,她力气太小了,没能把李名秋砸上,她更加痛苦的大哭。蹲下去又捡了一块石头,边哭边跑的追上去打他。

李名秋被一块石头砸中了后脑勺,疼的眉毛拧起来,水元在后面骂道:“杂种,杂种。”

杂种是南乡镇这边最常见的骂人话,并没有多余的意思,就是单纯的骂人而已,随便骂谁都行。水元在后面哭叫道:“杂种,日你妈哟。”

李名秋见她发疯打人,连忙加快了脚步,到最后他奔跑起来,终于把水元甩了。

水元手里握着石头,看见李名秋被她打跑了,她眼泪流到了嘴里,鼻涕吹起了泡,嘴里乱哭道:“杂毛子,我日你妈哟。”

李名秋这一个月,在学校呆的并不自在。他一直在想水元,走的那天她追着他一直哭,后来她怎么样了?她回家去了吗?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她有那么大了,一个人都敢满山跑,在家门口,她自己会认路回家的。

没人管她,她在家里干嘛?夏天天热,她会不会跟人去河边玩水,要是不小心掉到河里去了怎么办?要不小心在山上摔着了怎么办。

会不会跟人玩受欺负?她不爱消停,整天爱跟那些男孩子到处玩,会不会吃亏。

好不容易等到放假,李名秋提前一天晚上就收拾了东西?,第二天上午最后一节课下,他就着急的出了学校,往汽车站去搭车。

他包里装着昨天去商店里买的糖果,饼干,一下车就飞快的赶回林江村。

水元正拿着个竹竿跟几个孩子在村口树底下打梨子。一个月不见,她晒黑了很多,而且变的脏兮兮的,身上穿着个小背心。背心被水洗的松垮垮的,她抬手一抠脑袋,肩膀还有半边身子就露出来,小乳.尖都晾在空气里。

水元看到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提着竹竿子就冲上来,照着他使劲打。

她非常愤怒,脸涨的通红,咬牙切齿的,表情几乎扭曲了,拿着竹竿把李名秋猛打。李名秋知道她大概会闹脾气,然而没想到她会发疯成这样,竹竿的尖头打在身上非常的疼,哪怕水元力气小,然而拿出了一副要把他打死的架势,李名秋被她打的疼的受不了了,便上前抓住了她的竹竿,压低了声道:“吃错药了?”

水元脸同宫,眉毛竖着,两只眼睛向当中聚焦,目光中带着仇恨:“你放开!”

李名秋觉得有点尴尬,他没想到一个月不见,水元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一手抓着竹竿,往前迈了一步,要去抓住水元。

然而水元看到他这个动作,马上丢了竹竿,转身撒丫子跑了。一边跑一边还从地上捡了个石头朝他砸过来:“狗.日的杂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