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水司又属工部四司之一。其间职官无数,从无品级小吏到正二品大员,年?俸从不足十两白银到一百五十两,你想?做多大的官,拿多少俸禄?”
“我,”江拙愣住了,半晌才小声回答:“我还没有想?过这些。若能治一条河或是修一座堤,实践我所学,好?像也就够了……”
“当然不够。”贺今行摸出个荷包递给他。自那日捐赠以后,他就多了随身带个几?两碎银的习惯。
“历来能主管治河或是修堤的,至少得主事?级别,也就是六品以上。若涉及大河,非从二品以上不可。”
江拙头一次听说这些,竖起耳朵看着他,无意识地接过荷包。
“功名就是敲门砖,进士及第的起点?和上限都比举人高得多。既有资格下?场,不尝试便放弃,岂不可惜?”贺今行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这就走?了,开春再?见。”
江拙看他走?远,捏紧了荷包,这才反应过来是什?么,连忙放下?竹耙叫他,“今行!”
晚霞照进巷子?,他在巷口回头,挥了挥手,“收你的豆子?吧,以后还我就是!”
一身粗布麻衣的少年?顿在原地,待人影消失在转角,才低低“哦”了声,然后把?荷包揣到怀里,又拿起竹耙开始刨拢豆子?。
黄澄澄的豆子?堆成一堆。
他一边想?着秋收丰厚,今年?能过个好?年?。一边想?着快些收拣完,快些吃饭,然后就可以读书了。
没能成功邀请到小伙伴同行的贺今行回到小西山,趁着夜色未深,赶紧去向老师道别。
他走?在青石路上,看着四周熟悉的景色,莫名感到一丝丝惆怅。
仿佛在这里读了很久的书,与这里的山与水与人都连上了无形的线。一朝离开,也不知还能否再?回来。
而实际上,从他踏上稷州算起,至今也不过才九个半月而已。
师斋也只亮着两方灯火。他寻到张厌深的小院,老人开了门,他一跨进去就发觉不对?。
院子?里和敞着门的堂屋都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