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放手去挣,我且祝诸位鸿鹄之志、不坠青云!”
李兰开说完,示意大家可以下?学了,学生们却涌了上去,把?他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说起感激和不舍。
虽他向来严厉,但为书院为学生尽责尽力毫无半点?私心,学生们都敬重他。
贺今行的位置在最末,抢跑不及,干脆等同窗们都散了再?上前。
他想?起那只山雀,转头一看,长了翅膀可自由来去的小东西已无影无踪。
没有雀儿可逗,他站起来,把?离自己最近的那扇窗上吊着的竹简给取了下?来。
刚入学那天他就想?看看写的什?么,当时没机会,其后进了讲堂就读书,下?学又立刻去食舍,从二月到九月,竟一直没能看成。
三尺长的泛黄竹简沁着风凉,他举在光下?,仔细看去。
却有人顺着他的目光念了出来。
“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庭阶耳。”
他看向一旁的少年?,“不是在和李先生话别么?”
“两三句就够了。”裴明悯笑道,毕竟人多,一个人不能一直占着先生。他指着竹简,“昔时谢太傅问其子?侄,‘子?弟亦何预人事?,而正欲使其佳’,谢幼度便有此回答。”
“此一问一答,后世?释义有不同。”贺今行把?竹简挂回去,一边说道:“一说养才之趣,一说为官之道。”
“为什?么不能都是?时局易变,兴衰交替,进退二字,世?家大族皆逃不过。但不论族运如何,人才是根本,也唯有养才于内,才能盛时长久,蹇时蓄势待发,总不至于没落消陨。”
秋日午后的阳光清澈且温暖,裴明悯负手而立,凉风里衣衫微动?,身姿却坚定而挺拔。
贺今行的目光从窗外?那一顷绿竹移到他身上,颔首道:“你说得对?。芝兰玉树,当如君耳。”
“莫要打趣我,我的修行还长着呢。”裴明悯来牵他的手臂,“走?吧,先生身边空下?来了。”
与李兰开道完别,两人准备离开,半道上却被人拦住。
身形微胖却面如圆盘的少年向他们作揖,然后对?其中一人说:“贺今行,你什?么时候出发去宣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