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傅宅的那条路。
傅景书一大早听到他求见,甚至有些微的惊讶。她?拿白纸盖住写到一半的信,让明岄推自?己出去见对方,“你来得比我预料的要快。”
“谁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怕莫名?其妙就背上什么不好?的东西。”林远山站在庭院中,换了便服,但还挎着羽林卫的制刀,神态很是戒备,“但我想来想去,我们应该没什么牵扯吧?”
“怎么会??”明岄停在檐廊上,傅景书端正地?坐着,以食指支颐,“你能被选中送靖宁去北黎,就得感谢我啊。”
林远山从小是个不爱藏情绪的人?,这几年?自?认为收了许多,可闻言还是当场就没绷住,“原来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傅景书没那个耐心跟他解释,点明因缘即可,再?道:“昨晚给北黎人?接风的宫宴上出了什么事,你应该知道吧?”
林远山本想质问她?,听到她?说宫宴,不由自?主想起昨夜。接风宴变逼宫,但在宫变之前?,是刺客行?刺北黎使团献给皇帝的大礼之中藏了两个刺客,并且刺伤了龙体。使团因此被软禁在驿馆,在北黎王庭回复国书之前?,恐怕都不得自?由。
他作为昨夜在宫里轮值的羽林卫,事情大致经过知道得很清楚,可这跟眼前?这个不良于行?的女子有什么
傅景书地?嗓音淡淡地?响起:“你可知,此次和谈结盟,北黎那边费心费力最多、最想促成的人?是谁?”
当然?是她?,林远山心中浮现出一张明艳的面容。与北黎有关的消息他总是格外上心,再?迟钝,也?反应过来:“难道北黎使团献礼当中藏的刺客是你主使的?”
傅景书靠着椅背,懒得接话。
这种无所谓的冷漠让林远山头皮发麻,惊道:“你疯了吗,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不怕我向陛下告发你?”
傅景书:“我承认了吗?空口无凭,你觉得陛下信你,还是信我?”
林远山不论于情于理都感到难以置信,心中更是冒出怒火,“你和靖宁公主不是很好?很亲密的朋友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傅景书的目光绕开?他,移向庭院一角的海棠,那盒香就洒在树下。
她?说:“正因为是密友,所以才要互相成就啊。”
“住口!”林远山怒气上头,喝道:“你根本不懂她?的理想与志向。如果你真的打心里想要成就她?,就不会?故意去破坏和谈、行?刺陛下,让她?的心血随时都有可能付之东流。”
这话倒让傅景书有两分刮目相看,视线重新?回到他身上,微微地?笑道:“她?让使团给我带了礼物。你指责我践踏她?的心血,那么,在乎她?的你,为了维护她?的理想与志向,愿意做些什么呢?”
林远山咬紧牙关,握住刀柄,拉开?一寸。
明岄垮出半步,也?抬手按在刀上。
僵持半晌,林远山把刀怼回去,“我是不可能与你同流合污的。”
随即愤然?离开?。
引他进?来的下属在旁低声问:“可要追上去?”
“不必,他会?自?己再?回来的。”傅景书对此有相当的把握,因而不甚在意。她?回房把写到一半的信写完,交给对方,“让人?送到雩关,交给晋阳长公主,务必要在她?得知宫变的消息之后。”
下属接过信,好?奇地?多问了一句:“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