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喃喃道:“漆吾卫都能分裂站队……”
这世道和早些年真不一样了。
他开口想要叫人,接着才想起几?个得用的心腹都被他早早派出?去做事了。既是大幸,也导致他现在行?动?极为不便,直到散值,也没找到能神不知鬼不觉把?消息传出?去的办法。
哪怕漆吾卫没有再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但他心知肚明,在他难以发觉的地方必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是以晚上一回府,他就?吩咐管家这几?日闭门谢客谁也不见,亲自?取了琴,对夜而弹。
恰逢雨落空庭,嘈嘈切切的琴声仿若湍流,从屋檐顶上奔流至假山湖石,打着旋儿地湮没于沟闸。
几?曲弹罢,兴尽了,在旁等候多时的侍女才行?礼出?声:“公子?,奴婢明日想请假出?去一趟。”
王玡天?眸光一凝,“居匣又约你了?”
“是。”侍女咬唇应道。她们?每一旬都会约见一两次,时间基本由?对方定。
“入秋天?凉,出?去逛一逛散散心也好?。”王玡天?不再看琴,回房拿出?一只螺钿漆盒,盒子?里是几?支钗环步摇之类的首饰,他随手拣出?一支,招手示意跟进来的侍女再贴近些。
侍女照做,屏住呼吸。
王玡天?俯下身,将钗放到她手中,在她耳边轻声说:“替我将这支珠钗带给居匣,你再挑两支,剩下的给其他妮子?分了。”
侍女握住珠钗,掐了下自?己的手心,说:“好?。”
翌日辰时,侍女乘车出?府,一路晃悠到春波湖。
秋日澄湖风和景秀,她独自?下车走?到湖岸边,拿出?那支珠钗对着阳光看了半晌,突然一扬手臂,将其掷向湖中。
不远处紧跟着飞出?一只长柄网兜,将飞到半空往下落的珠钗兜住,带了回来。
侍女一惊,立刻看向源头。
陆双楼将网兜还给旁边垂钓的老头儿,捏着那支钗走?到侍女面前,不解道:“挺漂亮的一支钗,姑娘为何要把?它扔掉?”
“关你什?么事?”侍女大怒,伸手抓钗,“把?它还给我!”
陆双楼侧身退后两步,对方会些拳脚,但在他眼?里完全不够看。他闪躲之余,还能不紧不慢地弄清珠钗关窍,将其拆开。钗头钗腹中空,却是什?么都没有。
他也不高兴了,停下来蹙眉道:“我眼?看着你们?公子?把?这支钗交到你手上,难道不是给你的?”
“你!”侍女气得满脸通红,仍不忘藏匿自?己的心思,“你是何方贼子?,竟敢窥伺我家公子?!”
“我没有恶意,只希望姑娘能告诉我,这支钗到底是给谁的?”陆双楼把?珠钗复原,仔细看了看花纹材质,“你若不肯说,我只能拿着这支钗去找你家公子?。就?说,姑娘往湖里扔珠钗恰好?被我看到,我觉得可惜,特地捡回来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