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抱住爷爷的腰,说:“我?要和爷爷在?一起。”
牧野镰对小孩的耐心向来?比成人多一些,哄道:“赶路很累的。虽然说是水路,但?我?们也?要尽可?能地赶时间,你这小不点儿可?适应不了。”
女孩问:“从稷州到你们说的宣京,会比苍州到稷州还要远吗?”
苍州是她的第一个家乡。
牧野镰回答:“那倒没有,近一些,路也?好走得多。”
“既然更近,那我?肯定能走。”女孩斩钉截铁地说,仰头盯着面前的大哥哥,同时将爷爷抱得更紧,重复道:“我?要和爷爷在?一起。”
“哎,还挺倔强。”牧野镰假意?叹气,摸摸她的头,才侧目问上峰:“将军,这样安排可?行吧?”
“我?现在?还能说不行?”贺长期扫视这三个人,揉了揉眉心,感?到头痛不已。但?他不是会迁怒的人,既然阻止不了,那就想想怎么安排更妥善。
等?杨语咸出来?,他们商量好,便分做两路。
贺长期独自走陆路,策马斜穿句芒山,直插向江北。另一路坐船走江南,经过才将试通航的太平大坝,到临吴两州交界处转运河上京。
天日晴朗,江水滔滔,自澄河口驶出的一艘官船比他们快上两步,已经抵达大运河渡口。
下?属们例行补充物资,莫弃争为?免自己?的行李像丢失的那封参劾一样再出纰漏,没有选择下?船透气,坐在?船头甲板上,晒着太阳吃些干粮了事。
远远一艘貌不出奇的渡船从江面上滑进港湾,一名文士站在?船头,待近到三丈内,便向他拱手喊道:“莫大人。”
莫弃争认得此人,眉毛跳了一瞬,站起来?将剩下?的面饼包好揣进袖中?。等?对方的渡船停在?他五尺外,将栈板搭过来?,他走过去,问:“主簿在?此,制台可?在?此?”
“正是制台有请。”对方笑着伸臂示向船舱。
莫弃争有些惊讶,但?也?不怵,随之?进了舱,从容坐在?上首太师椅的人果然是他顶头的长官。他照规矩行了礼,便问:“不知大人叫下?官来?所为?何事?”
许轻名向他微笑:“我?听说你要进京述职,正好我?有两封奏折要呈给陛下?,就想请你帮我?直接带到御前。”
莫弃争当即神色一凛,警惕道:“奏折呈递下?发?,都有官驿可?走,大人何故要借下?官之?手?”
领他进来?的主簿睨他一眼,不满他质问的语气,但?没有开口呵斥他。
“走官驿,每日行程固定,还要经捷报处、通政司,太慢了。”许轻名很和气地向他解释:“不如请莫大人帮忙来?得快。”
一连两个“请”字,莫弃争有些不好拒绝,但?他确实?不大愿意?,便硬梆梆地继续问:“既然大人要让下?官代劳,那下?官敢问您这奏折当中?写的何事?”
许轻名道:“没什么紧要事,只是向陛下?问安,汇报近期政务成效罢了。”
莫弃争狐疑道:“改税这么快就有成效?
再一再二还有再三,主簿开口斥道:“莫弃争,注意?你的身份,岂有下?属不断质问上官之?理?”
莫弃争没反驳,板着脸拱手以示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