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潜辛瞬间理解这?个“王大?人?”指的是谁,自然而然道:“王氏子弟最是薄情?寡义,利字当先?。他必然有所谋划,只是尚未露出狐狸尾巴而已。”
贺今行摇头:“要推新制,必有旧人?利益受损,不满的又何止王氏一家。下官尚不知何人?会做何反应,总不能全都罗织罪名?,行莫须有之事。”
陆潜辛道:“小贺大?人?,你是在装傻呢,还是真不明白杀鸡儆猴的道理?”
贺今行:“做官是为了造福百姓、稳固社稷,若是将大?部分精力放到与同僚争斗之上,岂不耽误正事?实在不值得。”
“真是油盐不进?呐。”陆潜辛叹道,“罢了,我且等着就是。”
除非王氏父子转性从良,否则早晚要与眼前?青年撕破脸。
贺今行未尝不明白对方说的有道理,只是中秋的时限在前?,他不想浪费时间,更?不会因此迟疑、畏惧。
“只要有陛下的支持,任什么阴谋诡计,左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陆潜辛嘲讽道:“你倒是个明白人?,知道在朝为官,依靠谁都不如依靠陛下来得安稳有底气。”
然而皇帝生性凉薄,狡兔死走狗烹,有用则拉拢,无用则抛弃,能靠到几时?
做这?位的刀,才是真正的与虎谋皮。
贺今行听得出话里的辛辣,没法回答,借口去?放碗而避开。
吃过宵夜,大家互相告辞归家。他和谢灵意前?后脚走出大?门,转向右边大?街,再?转过街角。
谢灵意忽然停下来,回头问他:“你也去公主府?”
贺今行坦然点头。
谢灵意又问:“为了改税,还是为了顾莲子?”
“为了顾……”贺今行敏锐道:“你知道些?什么吗?”
谢灵意偏头示意,等他两?步走上来与自己同行,才轻声道:“昨夜暴雨,我借宿在公主府,顾元铮夜半上门来,说她讨到了陛下的恩典,要带顾莲子走。”
贺今行的心?当即悬起:“那又为何没走?”
“原来你知道他没走啊。”谢灵意打量他一眼,顿了顿,选择将昨日的事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