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成庸似是?有些?尴尬地?轻笑一声,微微垂首道:“王大人说得对?,这正是?下官想说的。既然一切流程都没问题,那咱们也不必被牵着走,相比自查、验证到底有没有哪里?出意外,更重要的是?找到那个送参劾的人。看看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想要陷害相爷,陷害礼部。”
“这才像句能入耳的话。”王正玄一拍桌子,豁然起身,“相爷,我这就带人去捷报处。我就不信了,谁这么手?眼通天,能在录簿上添一笔,还能不留下一丝痕迹!相爷?”
被叫了两声,裴孟檀才回过神,颔首嘱咐他:“注意分寸。你我的反应肯定?被幕后之人盯着,别授人以?柄。”
王正玄应声“好”,又说:“要不我先去找崔连壁,叫他们兵部出人一起审问,就说那参劾里?夹杂着大不敬的东西。反正写劾本那畜生一定?得背个‘欺君’的罪。”
阮成庸反对?:“王大人,我觉得不妥。万一这就是?崔连壁的手?笔,你去找他,岂不是?正方便了他?要不换种方式?”
王正玄:“可捷报处隶属兵部,要动他们,那就一定?会?惊动老崔。”
裴孟檀做主道:“无?妨,就当试一试他。”
阮成庸便拱手?道是?。
时间紧迫,王正玄说走就走。拉开门,闷热的暑气扑到脸上,黏结成一片薄汗。他顿了顿,咬牙加快脚步走出礼部衙门,坐上马车。
经过工部衙门,他对?随行的心腹小厮耳语几?句,把人放下车,去传话给?他的侄儿王玡天。
到了兵部,崔连壁听他将来意说得含糊其辞,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直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大不敬’这种模棱两可的话糊弄别人还行,别想打发我。捷报处是?我兵部管辖,没有敕令,由不得你们随意拿人。”
王正玄:“就是?陛下不让声张。”
崔连壁冷笑:“那你拿陛下给?你便宜行事的圣旨来。只要你拿得出来,别说小小一个捷报处,你就算把我兵部搅翻天,我也不过问半句。”
王正玄在心里?计较,一边把扇子摇得哗哗响,兵部后衙连盆冰都没有,热死个人。最后他没办法,还是?给?崔连壁漏了底。
崔连壁真切地?惊讶过后,皱着眉叫盛环颂来,让他亲自跟王正玄跑一趟。
这两人就匆匆穿过正阳门,往捷报处所在的京师驿站赶去。
厚重的乌云铺到了天边,大风卷着细雨拍打到马车上,又被奔驰的马儿甩到身后。
内城西南角的一条大街上,十多个穿襕衫的读书人绑着一个衣衫花哨的公子哥,齐涌涌到荟芳馆,要求见?忠义侯。
门房照例先问原因,被狠狠呛了回来,只觉大事不妙,赶紧跑去告诉馆丞。后者扶着帽子出来看怎么了。
士子们将那个鼻青脸肿的公子哥揪到人前,怒喊道:“这姓黄的在会?试里?作弊!”
“请侯爷为我们做主!”
馆丞惊呆了,赶紧推了一把身后的小吏,咬牙:“快去找侯爷!”
“是?!”小吏不敢怠慢,前门被围堵着出不去,连滚带爬跑去侧门。
话落,几?道雪亮的闪电劈开天幕。
“你确定没弄错?”忠义侯走到校场边上,精钢制成的肩甲上寒光乍现?。
报信的小吏腿软得跪到地?上:“这么大的事属下哪敢?那群士子就是这么喊的。他们快把荟芳馆的大门给掀了,侯爷您快去管管吧!”
比武不得不暂停。
忠义侯拧起浓眉,卸掉一身甲胄,换上常服。
亲兵将他的马牵来,他跨上马,扬鞭前吩咐其他下属:“带上所有的雨具。”
又吩咐小吏:“给?你一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