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晏尘水继续说道:“在查他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傅禹成死前?一两月,曾与?一些外?地人?往来甚密,而这些外?地人?,是跟着陆双楼他爹陆潜辛进京的。”
“这位陆大?人?也是有案底的啊,我有预感,他二者之间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交集。而说起陆潜辛,就?得重新看重明湖填沙案这宗旧案。”
“当时我们不就?分析过吗,袁三儿?肯定是被‘畏罪自杀’。要是能证明袁三儿?是他杀,那么就?可以质疑这宗案子之前?的结案定论,上书重新审理。正好?我现在能管尸体处理这些事,我就?去把他挖出来了。”
“如你所说,这种死法需求的条件比较苛刻。这人?从稷州押到?京城,又看押多日,身体很难不垮,不该有如此力气。他要自杀,拿囚衣吊门栏上自缢都比撞墙容易得多。”
两人?的目光相聚于?停尸台上的白骨,晏尘水说着,再?度抚摸头颅上的伤痕。
贺今行道:“这只?是我的经验之谈,要下定论,还需要更明确的证据。”
他走到?另一边,躬身翻看这副遗骸的颈骨与?肋骨。
要让一个人?立刻死亡,攻击脖颈与?心腹更容易达到?目的。
晏尘水跟着看了片刻,忽道:“时间太久了,皮肉胸腹无存,寻常验尸手段无可施展,只?能通过反证要不然,我们试试看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撞成这个样子?”
“怎么试?”贺今行不解地问,难道能拿什么东西代替人?的头部吗?
就?见晏尘水拿了灯,走向停尸房另一边的墙壁,那里竟然还有扇暗门,里面是个黑魆魆的小隔间。他进去捣鼓一阵,单手举着一颗骷髅头出来,交到?贺今行手上。
然后推开靠墙的一张停尸台,叩了叩墙,“就?往这儿?砸个试试?和隔壁大?狱是一样的墙。”
夜间气温降低,烛火也显得幽冷,贺今行噎了噎,“你这……”
“这两年死刑犯很多,好?些尸体无人?收敛,我就?挑一些解剖或者保存下来,方便大?伙儿?办刑案的时候用一用。唔,就?比如现在。”晏尘水一派十?分正常的表情,打扫出场地,站到?一边。
“不违反例律么?”
“当然,大?宣律无一条明文禁止,否则我怎么可能存得住?”
既然如此,贺今行闭了闭眼,走到?离墙三四尺的位置,攥紧手中后脑颅骨,调整好?姿势,一下将骷髅磓到?墙上。
一声钝响,不止墙体,似乎脚下地面都震了震。
晏尘水上来看额骨损伤,与?袁三儿?那具尸体相差无几,甚至凹面还要稍大?一圈。
“能打死人?么?”他最关心这个。
贺今行想了想,实话?实说:“击打在颈椎脊髓,或许可以,额头,不太行。哪怕本就?有躯干上的重伤,也无法立刻毙命。”
他回过头,看第一副尸骨,“但袁三儿?的躯干骨头并没有明显的骨折、错位或者切痕。”
“可能是下毒,或者惊悸、窒息。”晏尘水顿了顿,压低声音:“当时的情况已无法复原,我们衙门里还有内鬼。”
贺今行颔首表示明白,看着他仔细擦去那颗骷髅头上沾的泥灰,又好?好?地放回隔间。
晏尘水一直被看稀奇的目光跟着,出来之后,解释道:“既然已被执行死刑,那生前?的罪恶就?一笔勾销了,现在他们帮助我研案,我自然要尊重他们。”
在他眼里,活着的罪犯自然面目可憎,然而一旦死去,他们就?会变得无害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