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易津却问他:“你想知道那场战争的真相?吗?”
他怔了?怔,最后说?:“我没想过这件事。”
他一直都有预感,他早晚会知道,但是他从来没有主?动寻找过,也没有让身边的人去探查。
“……我不想因为要这个真相?,而?造成?更多的牺牲或是灾难。”
不管受到影响、承担结果的是他的亲人还是其他人,对他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都会令他感到难过。
“为什么不能换一种方式?”
为什么要这样做?以肉喂虎,与虎谋皮,怎么会有好结果?
他站在四壁萧条的堂屋里,心中也如这屋子一般萧瑟。
贺易津站起来,张开胳膊,避着他受伤的右手,将他揽进怀里,“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愧疚。”
他把脸贴着父亲的胸膛,将眼泪闭回眼眶。
“谢大人是我一直都很尊重的人,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将由他自己?承担结果。”贺易津摸摸他的头发?,温声道:“我们无法替他承受一切,也改变不了?他的选择,但是我们不会和他走一样的路。”
他的老丈人也深知这一点,或许还会为此感到欣慰。
贺今行慢慢平复下来,低声说?:“当务之急,还是揪出朝廷内部其他与那日?阿有联系的人。”
他也因此没有将第三?名刺客是西?凉人的消息告知刑部那位督捕司郎中,就怕打草惊蛇,反让这些奸细提早得知风声藏匿下去。
贺易津放开他,肃容道:“此事非同小可,我立刻亲自去将消息告知崔连壁。”
他想起上半年在衷州收的那封用西?凉话与大宣官话写就的信,“不知崔大人查得如何。”
他一直也有些疑惑,兵部在朝中地位不高?,势力不大,但他爹和军师都很放心地将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了?崔大人。
崔大人是怎么查的呢?他这么想也这么问了?出来。
贺易津理?所当然地笑道:“当然是靠陛下啊。”
陛下?贺今行若有所思。
“你以为本堂能坐在这里靠的是什么,陛下的信任?还是笼络朝臣的手段?”
议事结束之后,政事堂里只剩四个人。秦相?爷疲惫不已,靠在圈椅里闭眼休憩。
傅禹成?一脸狐疑:“难道不是?”
常言伴君如伴虎,他们底下这些人是伴虎,秦相?爷就是简在帝心啊。
秦毓章懒得搭理?他,刚从外面进来不久的钱主?簿便婉言提醒他可以走了?。
傅大人磨磨蹭蹭地出去,一带上大门,就变了?脸色,大步离开。
堂内,秦毓章睁开眼,看?向一直安静地坐在下首的人,“谢大人以为呢?”
谢尚书的状况也不大好,耷拉着眼皮回:“这满朝文武,能位列崇和殿,哪个不是对陛下有用之人?”
秦毓章道:“谢大人是聪明人。那就应该知道,能臣与忠臣,在陛下眼里是一样的。”
他抬手示意?,钱书醒就捧着一只托盘走到谢大人面前,将盘中事物给他看?。
那是半截刀刃,断痕不平,刃尖微卷。
谢延卿的眼皮动了?一下。
“你的孙子胆子挺大,说?杀人就动手去杀人,只可惜读书人在功夫上花费的时间总不及武人。”
秦相?爷向来大度,说?完这断刃来处,便不再言语,留出足够的时间给人权衡决断。
但钱主?簿尽职尽责,过了?一盏茶便道:“谢大人,十一晚上,令孙自鸿胪寺归家?,路过琉璃街正口,买了?一样玩具,送给一个孩子。”
话至于?此,谢延卿撑着椅旁的方几站起来,看?向上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