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打个哈哈过去了,他暗自冷嘲一声阉人。但正事要紧,也无暇多顾,赶紧往政事堂去了。
“他娘的,好死不死,这个节骨眼儿上?死。但凡走出了京城,也没这么晦气!”
堂上?坐着户部与?大理寺几?位要员,听他这话都不大耐烦。都快午时了,在座谁还不知道死了个南越使臣?
户部侍郎说:“死了就死了,问题是谁杀的人,杀人想干什么。”
傅禹成灌了一碗茶,“还能有谁?肯定是裴孟檀那老孙子?。”
大理寺卿:“不是咱们动的手,那就他们没跑了。但口?说无凭,证据呢?嫌犯呢?又是怎么行刺的?”
傅禹成:“宋大人,这话该我问你们司法?道的吧?人被拧脖子?五六个时辰了,查出点儿什么没有啊?”
大理寺卿:“您??别急啊,陛下今晨只命了刑部接手现场,未提及三司共审。这会儿贺大人正查着,傅大人想知道查到什么了,得问贺大人去。”
一旁靠在圈椅里的谢延卿忽然问:“傅大人一大早做什么去了?”
傅禹成没问到案子?进度,一边低头喝茶一边说:“还能做什么,解决一些小事罢了。”
案子?搁刑部手里往下查,南越使臣最?近几?日见过的所有人、去过的所有地方必然都要被查个底朝天,他和?南越使臣的诸多来往肯定也会被查出来。他半夜一听说此事就赶紧出去找人,该封口?的封口?,该通气的通气,忙活到现在。
但他想到那天晚上?的那个西凉人,心中莫名?升出一股寒气,令他觉得自己?做的这些还不够保险,又上?前说:“相?爷,我老傅这回可是奉命办事儿,必须得摘出去,您可不能不管咱啊。”
秦相?爷在亲自撰写国书草稿,向南越告知使臣身亡的噩耗,并商议接下来的和?谈变动。
他的心腹主簿钱书醒便替他发言,微微笑?道:“傅大人只要是按照相?爷吩咐行事的,没有出格,大可完全?放心。”
“那当然!”傅禹成拍着胸脯保证,坐下来发现对?角的谢延卿一直闭着眼睛,似乎十分疲惫。
“谢老还是要注意保重身体,您要累倒了,户部可就没人了,说不定还得把陆潜辛提回来。”
一句话损几?个人,户部侍郎顿时坐不住,谢延卿叫住他,起身说:“今年的决算初稿已经?呈上?,待相?爷批复了,就差人送回户部。下官等不住,就不多逗留了。”
秦毓章颔首以示回应。
户部的两人一走,傅禹成就冲到前者案前,“我的相?爷啊,您是一点儿不着急吗?”
“急什么?”秦毓章写下最?后一笔,又从头检查。
傅禹成一时语塞。
“户部的年报就在这里,这仗决计打不起来,那本堂有什么可急的。”秦毓章淡淡地说:“他们试图扳倒我,而我要屹立不倒,这就像角力,动嘴皮子?没用,使力气才有用。”
大理寺卿这时才说:“凌晨仵作验尸,那使臣死因是颈骨断裂。然而他身上?还有一处刀伤,伤口?虽不致命,但刀上?抹了毒,若使臣没有被拧断脖子?,再过半个时辰,就会死于毒发。显然拧脖子?的刺客不知道使臣中了毒,这说明他和?出刀的不是一波人。”
傅禹成:“嗬,要这使臣命的人还不少。”
“出刀的死士伪装成了驿吏,被抓到当时就自尽了。然而根据在现场的目击者口?供,还有两名?伪装成南越奴隶的刺客,一个在中途试图下手未能成功,另一个最?后得手。这两人都逃掉了。且在目击者描述里,这两人没有任何?互动,行为?表现也完全?不同,我们法?司倾向于他俩没有关联。”
大理寺卿进行总结:“也就是说,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