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千人,哪里杀得完?若是天灾人祸不断,日后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百姓落草做匪,怎么?杀?”
顾横之静静地看着对方。这往往表示着他的不认同,但还有少?数时候,表示他在等待。
贺今行亦注视着他的眼眸,在夜色里只见幽深一片。于?是他仰头望星河,“我知道谋人钱财害人性命的匪徒该杀,但面对这样的人,心中总有些愧疚与不安。横之,怎么?才能问心无愧,十全十美呢?”
短暂的寂静过后,顾横之说:“招安?让他们有饭吃?有正经活路?”
他猛地低头,头顶那片星河便一起倾倒,落进能承接它们的幽深里。
但顾横之坦承:“我不懂怎么?做。”
“我只会打仗,杀人。”
他将□□送回鞘中,说:“如果不用杀人,也很好。”
贺今行听见刀柄撞上刀鞘很细小的一声清响,沉静下来:“你说得对,那很好。”
两人待放哨的那四人又重新打起瞌睡,才继续猫着接近,趁巡逻队过去之后的空当,轻而易举潜进了预定的那座帐篷。
对着他们这个方向的守夜马匪抱着矛棍闭着眼打瞌睡,根本?没察觉。
贺今行曾经潜进过稷州卫大?营,那已然不堪称为军营。而眼前的马匪营地与其相比,更是远远不如。更加证明这就是一支才将拼凑起的队伍。
农民拿上一支土矛,跟着大?的响马走,旗子一扯,就也成了马匪。
顾横之探身?进帐看了看,很快退出来向贺今行摇头。
一顶八人的小帐里起码睡了两倍的人,衣裳都穿在身?上,要不惊动所有人扒衣裳有些困难。
贺今行进来才发现,篝火只有最外面最里面才有。因?为在下过一场雨的草甸上,柴火是很难找的,而他们根本?没有携带辎重的概念。外面的篝火是为了巡逻守夜照亮界限,里面的是头领们的特权。中间的重重帐篷则漆黑一片,呼噜声此起彼伏。
他迅速调整策略,做了两个手势。
两人便不再打算乔装,直接避着,飞快地穿行过一顶顶破旧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