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半碗药晾好,又去把药箱拿过来,“你该换药了。”
“呃,要不等会儿饭后再?”他试图商量,对方直接拉着他上手拆纱布。
“我厨艺还不至于差到都要你来。又裂了,不觉得痛是吧?”
“没伤到骨头就……”贺今行看人脸色要黑,赶忙改口:“有点儿。”
“你啊,痛就要说出来,哭上一哭也行,不然谁知道你伤多重。”贺冬见他一脸无奈,也觉自己?在说胡话,转口问:“姓陆的小子来干什么?”
“在小西山碰上的。他要来踩点,我和齐先?生?一起?,没法甩掉。”
“然后呢?就这么走了?”
“对。”
“就这么轻轻放过柳从心了?漆吾卫这么好说话?”贺冬小心地给他换好药,皱眉道:“一路追杀还能挡过去,这样追了又放可?不太妙啊。”
“安生?一时是一时,之后再看看许大人有什么办法。”
“不过这拖泥带水的,不像皇帝的作风。”
贺今行想了想,低声说:“冬叔还记得那?一袋可?以用作麻药的香丸吗?”
“当然,王义先?后来不是说,那?方子是根据王妃的手札改的。咱们当时还在猜王妃的遗物是不是在她手里,不过没其他证据,就暂且算了。”贺冬面色一变,沉声道:“如果?真是她,那?她的身份?”
贺今行颔首道:“经此一遭,八九不离十?。”
“对。”贺冬也连连点头,“能让陈林那?畜牲徇私的,就只有张氏女的亲骨肉。”
他说罢,又显出深思?的神色,迟疑道:“既然如此,去年遥陵的截杀说不定也是她。”
“有可?能,不过为什么?她不是无缘无故就会出手的人,行事总得有个动机。”贺今行也思?索道,回?忆起?去岁上巳那?一天,他以郡主的身份参加杨语咸举办的春宴。
杨语咸的目的是想不动声色地替郡主撮合亲事,而他借的地方是裴家的荔园,席上有裴明悯。
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难以置信却?又是唯一的可?能,缓缓地说:“除非,她和她哥哥也对那?个位置有想法,那?她把‘贺灵朝’视为欲除之而后快的阻碍才说得过去。”
贺冬顺着他的话捋了一遍,双手叠着一拍,“嚯,才出一个忠义侯,这又来一个,再加上宫里那?个小的,热闹啊。”
“争得越热闹,百姓的日子越难,咱们也不好过。给大帅和军师传信,告知他们这个消息,以及这段时日的所有事情。”贺今行动了动手指,被稍稍挤压的掌心微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