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意。稷州知州是雁回王家的嫡长子,和柳大当家都带个‘雁’字,说不定看?在这个缘分上,能成?。你?去找她。”
“我们肯定要和柳大当家一起的。”贺今行说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下意识以?为这种感觉是对方带给他的,真心实意地疑惑道:“盛大人真是个矛盾的人,特地跟上来带我去追赶柳大当家,绝非是不敢担事?的性?格,可为什么又不肯带头去稷州借粮?”
“矛盾吗?身为朝官,职责就是为陛下为朝廷做事?,我领了俸禄,自然要履职。”对面的盛环颂只是笑,“小贺大人难道不觉得你?自己比我更奇怪?不过我们堂官应该会喜欢你?这样的人。”
贺今行与他对视片刻,意识想不通,便?暂且不去想,专注地用力划船。
快到太平荡,远远便?见河道衙门的衙役与一些州卫,散布在大坝坍塌及其后堰塞湖堵塞处周围,打捞坝体沉积物?,疏通河道淤积的泥沙。
这群人尽皆是一身脏污,衣裳被水浪打湿滚了泥沙,又被太阳晒干成?一层土壳。
贺今行望过去,觉得他们就像是披上了用泥土做的铠甲,好不容易才在这群泥巴色的人里找出江与疏,高声叫他的字。
江与疏在半山崖敲山石,好一会儿,被人提醒才知道有人在叫自己。然而只听声音他便?知道是谁,立即放下手头的事?,然后直接吊着藤索下滑到岸边,极为娴熟地跳到沙袋堆成?的防水坝上。
贺今行放下船桨,站起来张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