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爹不认,亲娘养不起,还会遭族群唾骂。
贺灵朝看重他们优越的体格、利落的身手与坚韧的心智,便收拢这些儿郎,让他们练兵成阵,不必再拉车驮物,日日挨打。
况且西北军多重甲,拔营突袭、深入追击一类的事情往往不便。他有意练出轻骑。
贺易津却没同意这三百多人入伍上编,只让他当私兵养,营地选址也在大营最偏僻之处。
贺灵朝本不必与他们同住,但他的兵,无人管教,只能他时时看着,手把手地带。
回时,晚饭已做好。
营地中央的空地上生着大堆的篝火,架着两个半人高的铁皮大锅,一锅饭,一锅肉汤,正袅袅地冒着热气。
众人见他回来,都七嘴八舌地用西凉话夹杂汉话与他打招呼。
他笑着走到他们中间。星央先给他打了饭,其余人早已拿好碗筷,立刻嗷嗷叫着向铁锅围拢。
星央也埋刨饭,左耳戴着的嵌银绿松石耳坠随他的动作不住晃动。
贺灵朝看了半晌,才说:“星央,我要走了。”
那绿松石立刻就停了,星央抬起头,神色震惊,嘴里还包着饭,含糊不清地问:“将军要去哪儿?”
他赶紧把饭咽下去,说:“我能跟着将军吗?将军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他有一双太过清澈的眼睛,茫然与祈求全都赤/裸裸地盛在眸子里。
贺灵朝几乎不忍心说出来,他移开视线:“我要回宣京,大宣的首都,就像西凉的国都一样。”
星央迟疑地说:“我们不能跟着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