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着头, 撩起眼皮, “生意场上,向来是互利互惠才能走得更远。”
这是以保密为条件来要他做事,贺今行敛眉道:“大小姐请讲。”
“不急。”柳逾言展臂一指, 如水的纱袖甩向山间的义?仓, “你们这一趟不是要查看淮州义?仓么,赶紧过去吧, 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义?仓有问题?贺今行看向莫弃争,后者常年?紧锁的粗眉未曾展平过,“本县派去州里?拿敕令的衙役尚未赶来。”
“州里?不会给,那边也?不会有人?找你们要敕令,去吧,别浪费时间。”柳逾言再一次催促。
“没人?要敕令是什么意思?”莫弃争高声道。
“字面意思。”
县令握紧拳头,一拂袖大步流星走向义?仓所在?,贺今行立时拉着尚不明状况的秦幼合追上去。
三人?走远,柳逾言吩咐一众下属,“都?散开?去,守着前方路口,要是有官府的人?来,拦住他们。”
待只剩下两人?,她微微侧头,冷声道:“你现在?可以解释了。我让你跟着阿自,你为什么要过来。”
柳三尺走到她视线里?,单膝跪下。
大小姐命令他贴身保护少当家。所以少当家要他来送信时,他理应拒绝。
但是,他低头说:“三尺是大小姐的护卫。”
“别拿这种话搪塞我。”柳逾言自及笄起,就听过太多的甜言蜜语。各种各样的人?说着天南海北的话,皆以为自己情意绵绵手到擒来,而在?她眼里?却?拙劣不堪甚至不如表演杂耍的猴戏。
她在?昨夜收到雁庄传来的消息,就立刻布置人?手星夜沿江寻人?,而她自己一边乘坐马车跟着找,一边处理她与人?合作的在?广泉路即将出海的茶叶生意,至此心力交瘁,懒得多言。
青年?仍旧低着头,声音也?跟着低两度,“三尺不敢。”
柳逾言瞥他一眼,“被我厌弃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沉到江里?喂鱼。江里?不缺你一具尸体,但你最好不要有下一次。”而后以手支颐,趁着短暂的空闲阖眼歇神。
“是。”柳三尺仿佛接到了那个?轻飘飘的眼神,过了许久,才慢慢抬起头,如瀑的长发就流淌在?他眼前。
他的视线于之?溯游,落在?发梢,便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