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别停!我?随后就来!”贺今行高?声回答。
携香咬牙,再一次挥鞭赶马。
马车轰隆隆驰远,贺今行吐出?一口血沫,抬手?合上身旁刀客的眼?睛。
这张显然是江湖人的脸留给他的最后印象,就是难以置信的眼?神。
他战栗着爬起来,左边大腿处的衣衫已洇红一片。
一击必杀的代价,就是挨了这深可见骨的一刀。
但好在他的匕首更?锋利,对方的喉咙也?更?脆弱。
刀客的斗笠和刀都落在周围,贺今行跛着腿把?刀捡起来。
他要拦的不止一个?人。
能用长兵器,自然还是长兵器更?好。
然而一抬头,便见街边楼上窗口,一名?少年震惊地看着自己。
“别叫人!”他压着声音喊道,然后忍痛攀上高?墙,和那少年隔着一棵树对话。
“怎么?老是在奇奇怪怪的地方遇到你?”秦幼合觉得稀奇。
他和他爹又吵了一架,独自跑出?来住,没想到睡不着开个?窗都能看到打架,其中一方还是他认识的,午间才簪花游街过的状元郎。
“我?也?不想。”贺今行无?奈道,忽地灵光一闪,连忙问:“你现下有事吗?”
“没啊,这不睡不着嘛。”
“那你带护卫了吗?”
“啊?当然带了,你问这个?干嘛?”
“有马吗?”
“当然有啊。”
“那我?请你帮个?忙。”贺今行快速地说:“你带上你家里?的护卫,越多?越好,从这里?斜插到正阳街,应该会碰上一辆马车,打着乐阳公主府的牌子。你跟着他们,保持十来丈的距离,直到跟到七条巷,之后你转道去哪里?都可以。”
“啊?”秦幼合懵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这是要我?护送人啊?为什么??惹什么?事了?车里?是谁?不会是淳懿吧?”
贺今行便不说话了,沉默地看着他。
“那就是了……”秦幼合说着就要下去,忽然暼到对方额间淋漓的汗水,又趴回窗台上,皱起眉来,“你没事吧?”
“我?没事,但是我?没有马也?没有护卫,所以需要你出?手?帮忙。”贺今行温和地笑了笑。
月光洒了他半身,看起来就像话本?里?半夜才能化成人形的精灵。
“那行吧,小爷就当找个?乐子。”秦幼合拍拍手?,说:“我?帮了你的忙,你明天得陪我?玩儿?。”
“好啊。”他应道,看着对方跑下楼,才滑下墙根。
这座宅邸的正门在另一条街,不会发现这里?的事。
他一面想,一面严肃地看着自己从荟芳馆过来的方向。
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持蛇杖的老妇人,一个?提着剑的中年男人,两人隔着一臂的距离。
本?是包抄夹击的万全之策,怎料那刀客一招都敌不过,他们也?只能如此现身。
贺今行提刀伫立,与两人隔着三丈距离对峙。
那老妇人开口道:“年轻人,你是哪门哪派的后生?要与我?等为敌。”
“无?门无?派,不过一读书?人。”他平静地说,额间渐起密密麻麻的细汗。
大腿伤口痛得厉害,但他不能示弱,还要尽可能地拖时间,于是反问:“若我?没猜错,尔等乃江湖中人。既是江湖人,为何要卷进朝堂事?你们可知你们要杀的是谁?”
剑客说:“忠义侯嬴晅,居乐阳长公主府,于今日酉时前往荟芳馆,伺机杀之。”
他复述了一遍他傍晚被告知的消息,似有些欣喜:“我?只需要杀了他,便能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