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2 / 2)

晃地扒在自己身?上吸血的‘硕鼠’却只能任其施为?,这怎能不说?是一种巨大的悲哀。”

又想到近日所虑的五城兵马司,做事的不过千余人,在册领饷的却万数之巨。一俸一禄一贴补,皆从?百姓缴纳的赋税中?来。一罐猪油百余文,养这些蠹虫的钱却不知要抵多少罐猪油。再推及各处尸位素餐还要作威作福的官与吏,他平静的面孔笼上一层怅然。

张厌深一直在听他说?话。此时放下手炉,把?盖在腿上的绒毯拿开,慢悠悠地站起来,也念了一句:“乐郊乐郊,谁之永号。”

贺今行忙起身?去扶他,他拍了拍少年人的手背,“若没有这‘乐郊’,面对诗中?情景,你们说?该怎么办?”

他问的显然不止一个?人,裴明悯起身?以诗回之:“彼君子兮,不素餐兮。”

晏尘水刚拿起一块糕点,又宝贝地放回屉里,认真道?:“先生,我还是认为?应该先劝谏君王强硬,再用严刑峻法惩戒之。重典之下,绝大多数人必畏缩不敢犯。”

张厌深点点头,又问顾莲子:“小少年,你怎么看?”

“我也要回答吗?”后者靠着桌沿,满不在乎地说?:“我知道?有句话叫‘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可见?这个?世上有本事有权势有钱财就是最大的道?理。看中?什?么看不惯什?么,只要比对方强,就能让对方按着自己的意愿来改。”

“也有点儿道?理。”老人再次点头,最后问自己的学?生,“你呢,想好了吗?”

贺今行摇头,当下所面临的事他尚未想到具体的办法,何谈诗中?更为?严峻的局面。他心下一动,问:“老师觉得该怎么办?”

“我?”张厌深顿了顿,笑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问你们啊。”

顾莲子“噗”得笑出声:“你不是老师吗?传道?受业解惑,怎么还得问学?生。”

晏尘水高声打断他:“顾莲子!你说?话注意点儿!”

“无妨,三人行必有我师。谁规定少年人不能笑老头子呢?”张厌深制止又要吵起来的两人,解释道?:“我为?什?么不知道?呢,因为?我遇到过民怨沸腾的时候,却并没能妥善地解决。我没有过成功的经历,自然不能对你们说?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裴明悯也若有所思地道?:“如先生所言,我等如今尚未历练,所言所感皆来自书本,种种道?理只能先要求自己。”

“尽信书不如无书。时移世异,圣人道?理可以用来考试,却不能照本宣科地用来做事。”张厌深依旧是笑眯眯地,温和地对学?生们寄予厚望:“哪日你们得到了答案,记得来告诉老朽,我说?不定还得叫你们一声‘老师’。”

贺今行在老人的注视下,郑重地点头。

不管有没有“乐郊”,总要努力找过再说?。

话音刚落,有人在外敲了敲门,“诸位,可以吃饭啦!”

“终于!”晏尘水第一个?开门出去,携香在外叉着手等他们。

众人一起去倒座,顾莲子打量了几?眼携香。

后者向他福了一礼,“顾小公子。”

他皱眉道?:“你怎么给别人家做帮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