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帝中期便已有盛名的那一批。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再五年,十年,有多少名将能继续跨马提刀还要两说。
他想到这儿,看了一眼同桌的贺长期,后者一张俊脸没有任何表情。
由于他想事情过于入神,引得裴公陵注意,点了他的名字:“今行,你且来说一说,未来有何打算?”末了添一句:“既成师生同窗,便不必拘束。”
贺今行收敛思绪,起身行礼道:“人生在世,世事无常,该怎么样,便怎么样。”
这话却有些含混,不少学生忍不住笑,有人问他:“那你来小西山做什么?听说郡主赏你钱财,你可是不接,只要读书的。”
“莫不是装模作样,哄骗郡主?”
他只笑道:“钱财太多或许无用,书读多了却肯定是有好处的。两相比较,那我肯定要来读书啊。”
学生们又议论道:“你这话似乎有道理,可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听起来倒像是视钱财如粪土。”
“可郡主是免了他的学费的,真要论起来,钱财对他亦不可或缺才对。”
“你小子一张嘴倒是厉害,没想清楚便再好好想一想。”裴公陵却看得清楚,这小子不是还未确立目标,就是刻意不说,随口糊弄。
说完,他让大家安静下来:“今日到此为止。诸位回去以志向为主题作一篇述论,立意自便,下节课交予我。”
钟声响起,诸生起立行礼:“先生慢走。”
裴公陵一踏出讲堂,众学生便跟着涌出教室。
贺长期亦是起身就走,一整堂课没说一句话。
贺今行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便不想了。独自去食舍吃饭,午时一过,便又去了藏书楼。
擦地板的任务三日一次,他惦记的是给人当书童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