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笑:“为什么要我去?买?”
“唔。”晏尘水自然地说道:“封口费?”
贺今行认真地想了?想,“行。”
他去?买了?一袋酥饼,抱在怀里,并不给同行的友人,“你?先前吃太多蜜饯了?,这会儿不准再吃零嘴。”
“那就晚上?再吃。”晏尘水收回手?。
贺今行又?看他两眼。
晏尘水:“想问我怎么猜到的?”
“你?和携香姐姐从前就认识吧?她从第一天来,每次做菜,都?会做一道辣口,并且总是放在你?的面前。我记得你?明明没有向她说过你?吃辣。”
他双手?交握托着后脑勺,微微仰头望灰蓝的天空。
“还有那个神棍郎中,大晚上?的从城东走街串巷到城西,若说是为生?计,那真的太勤奋了?。然而今天去?药铺,分明就是个懒鬼,还要让你?自己抓药。”
“冬叔眼睛不太好,我能自己动手?就自己动手?。”贺今行解释,又?问:“如果冬叔那天只是恰好被什么事耽搁了?,所以才晚归呢?或者我也可能私下?向携香姐姐说过自己的喜好。”
“细节不一样。”晏尘水放下?手?臂,没有说具体,只是看着他道:“我的推断原则是以发生?的事实为根据,并且我不相信巧合。”
他皱了?皱鼻头,“辣椒太上?火了?,真不知道你?怎么受得了?。”
贺今行握住怀中纸袋的封口,一本正经地说:“你?嗜甜的程度也是会齁到每一个正常人的。”
晏尘水看他半晌,唇边绽开笑容:“张先生?是我爹的恩师,我爹不问不说,所以我也不需要问什么说什么。”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有那么一股洒脱的味道,如同穿身而过的微风。
贺今行点头,迈开步子,“走了?,早些回去?读书。”
晏尘水与他并肩而行,朗声道:“与朋友交,重在人品。”
“我谢谢你?的夸奖?”
“你?应该说‘我也是’。”
“那,我也是。”
他们都?笑起来,继而说起下?午要做的文?章,该怎么破题才好。
两人穿过喧闹的街市,就如相约上?学堂的普通书生?一般。
经过正阳门?时,一条直线往上?,隔了?几百丈的应天门?里正走出一队铁甲。
一队七八人纷纷跨上?自己的战马,其中一个穿长衫戴儒巾的文?士说:“先回府还是怎地?”
领头的拉着缰绳,任座下?马匹随意走了?两步。
“先去?一趟户部?罢。”
户部?官衙大堂,两拨人各据一边。一拨是户部?的僚属,一拨是着甲的军人。
两拨人吵得不可开交,直到一名绯袍官员从堂后出来叫停,双方才暂时压住了?火气。
谢延卿走到堂中,掐到一起的众人各自分开,现出其后安坐椅上?安然喝茶的女人。
“殿下?。”他拱手?道:“非吾等不肯据实以告。因陆潜辛一事,部?衙事务停摆多日,本该月初就开始的岁计决算拖到前日才刚刚开始。您现在要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下?官除了?信口开河实在无从说起。”
嬴追放下?茶盏。
她在这里坐了?两个时辰,面上?也不见半点愠色。
“谢大人,本帅知道你?新官上?任,部衙各项事务才将上手,或许还不甚熟悉。但边军饷银出入向来有定制,照着往年的章程应当不难捋。”
“说是如此,但您也应当知道,我们决算完报给陛下,陛下?那里过了?,才好编制明年?的预算。各路饷银也都在预算项目之中,下?官不可能提前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