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宫宴结束,我再去找他们。”
贺冬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他捏着贺今行的手腕,眉头越渐紧锁,半晌松开手,凝重道:“你正?是身体发育的年纪,再过三五个月,灰了师父还不回来,怕是要压不住了。”
贺今行顿了顿,扯起嘴角微微笑道:“冬叔,师父号飞鸟,不是灰了。”
贺冬无言,只静静地看着他。
“我娘这么叫是因为方言啦。”
他收回双手缩在柜台后,用力地交握着,偏头看向门外。
即将过冬至,街上也十分热闹。
这厢,晏尘水带着林远山正?随意地逛。
后者一路琢磨怎么把手里?那过甜的柿饼处理?掉,扔了对不起别人的心意,吃又实在吃不下。
他正?纠结,就见前方似乎里?三层外三层地堵住了。
“咦,有热闹啊。”晏尘水比他反应快,拉着他往人群里?钻。
好容易找到处能看清最里?面的地方,又听对方嘟囔:“怎么又是这傻子。”
“谁?”
晏尘水指着街中,“秦相爷家的小霸王,秦幼合。”
林远山仔细一看,宽阔街道上靠近他们这头,摆了套桌椅。
铺了貂绒的大圈椅里?坐着个锦衣玉冠的少?年人,正?跷着腿喝茶。
轿子停在一边,两个小厮一个捶腿一个捏肩,另一边还站着一溜儿待命。
“哇,可以啊!”林远山道:“比我们二哥当年还要拽。”
晏尘水纠正?他:“这叫傻。”
“这女?人怎么这么能磨蹭?”秦幼合看着几丈外的马车,不耐烦地开口,“再去问问,到底有没有、下不下来,总得拿个准话儿。”
捶腿的小厮领命而?去。
他向后一靠,瞥见周遭一群看热闹的百姓。
“小裳,这些人是不用做事还是怎地,把小爷当猴戏看呐?快去撵走。”
秦小裳叫了声“少?爷”,也不捏肩了,瘪嘴道:“这么多人,怎么撵嘛?”
“要不我亲自?动手撵?”秦幼合日常被噎,气不打一处来,反手去抽他,“让你带着这么多人是摆设啊?赶紧地,谁再盯着我就给?我打!”
秦小裳一扭身躲过,慢吞吞地带着家丁挥舞着棍棒去撵人。
他们还没怎么施展,围观民众就自?动跑了一大半。
街道重又阔静下来,厢体上烙着莲花纹印的马车终于被从里?面掀开车帘。
一位罩着象牙黄流彩暗花斗篷的妙龄女?子现出车厢,被侍女?扶着走下车凳。
她未戴兜帽,梳着飞仙髻,完整地露出姣好的面容。
“裴六小姐?”林远山张大嘴。
他俩自?然没走,晏尘水:“你认识裴家的姑娘?”
“呃,在稷州见过一次。”林远山收回目光,有些不舍。但二哥从前说过,一直盯着女?孩儿看是非常无礼的行为。
晏尘水则继续看热闹。
在他眼里?,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没有什么分别。
眼见裴六似乎同侍女?说了什么,侍女?留在原地,她独自?走向秦幼合。
最后两人隔了一尺的距离,秦幼合仍然瘫在椅子上,一来一回地说话。
嗯,站得远了些,听不清说了什么。
晏尘水想着,眼见秦幼合从一摊软泥似的坐直了,脸色也不再漫不经心,似乎有些生气。
“你真不知道?”秦幼合,“你们都是女?孩家家,”
“我与?郡主就宴会上的一日之缘,从哪里?得知她的行踪呢?”裴芷因好笑道。
“也是,她从来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