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吧?又打架了?你们这些小家伙啊,一年比一年皮。”
林远山与贺长期皆是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西山书院例常惩罚就是擦洗藏书楼地板。李兰开治学严格,一帮子调皮捣蛋的少年,去年都没少被罚。
年末甚至比过谁擦地板次数最少。
三人放了桶,一齐拱手道:“张先生好。”
“嗯,快去干活吧。”张厌深示意他们自便,复又埋首书中。
三层楼正好一人负责一层,贺今行分到底楼。
他手脚麻利,并且很有技巧,边擦地板边打量张先生。
老人穿着一身浅棕黄的麻布衣裳,束扎的袖口弧度柔顺,显然已经洗过很多回。握着古卷的手粗糙黝黑,布满陈年的痕迹。
光看装束,很难想象这是一位坐在小西山藏书楼的先生。
但贺今行看到他瘦削却笔直的胸膛,深陷在眼窝里仍旧清亮的眼睛,就连眼角眉梢的刻痕都不显分毫凌厉,便知这是一位风霜难欺的人物。
张厌深察觉目光注视,抬头道:“小少年,你倒是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