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的周竟,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关上灯,带上房门,走向客厅的沙发。
次日清晨,天色渐亮,顾峯早早醒来,他轻声打开了卧室门,瞧见周竟还在蒙头大睡,又慢慢把门带上,收拾停当,正准备出门前,想了想又转身回到水吧台,倒了一杯水,拿了一粒醒酒片,放在了床头柜,再转身离开。
午后时光,随着飞机平稳降落,顾峯也安全抵达万宁。而周竟这边才悠悠转醒,他忍着宿醉后的头痛,望着陌生的天花板,脑海中努力拼凑昨夜的记忆,他只记得自己喝多了,后面好像是被顾峯带走,之后的事一片空白。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紧接着顾峯的微信就发了过来:
[我刚落地,昨晚你喝多了,送你回家的时候死活问不出密码,就擅自作主把你带回我家]
[床头有醒酒片,吃一颗应该会好点]
[那就......等我回来后再见]
周竟终于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正身处顾峯家,他看到床头的水和醒酒片,并未触碰,转而抬眼略一扫视,将目光投向了顾峯的卧室。不远处,DIATONE X-10中古唱片机静静地立在书架上,机身上还放着一张事后烟的《K.》架子下方还有不少旧版黑胶层层罗列。
他起身推开门,发现顾峯家的客厅还挺大的,同自己家冷冰冰的风格不同,整体都是暖色的,深棕胡桃木地板搭配复古绿墙,家具不多,简单的中古黑沙发,茶几,一处满墙都是书的书柜和专门定制的木质玻璃酒柜,别的再也没有更多了,但可能是因为被满屋的绿植点缀的原因,让整个空间又多了一丝丰满生气。
周竟发现这些绿植大多都是热带的,每一株都生机勃勃,绿意盎然,显然是被主人精心照料着。
最后他的视线再转向厨房,里面干净整洁,炊具摆放有序,一看就是经常开火做饭的样子。
欣赏完顾峯的小窝,周竟也没多作停留,心里琢磨着晚上还有工作饭局,他径直走向门口离开。
等到周竟回到家时,助理就把杨舒年的信息发了过来。他打开一看,才恍然大悟,原来杨舒年竟是达木美术馆的馆长,还与叶聪相识。叶聪此前操办过一场珠宝与名画的联名艺术展,地点就在杨舒年的达木美术馆,周竟隐约记得她提过,怪不得觉得熟悉,而且文件里明确写出了:
[杨舒年,33岁,已婚]
周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叶聪明显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在林兮明知自己是花花公子的情况下还要让他去相亲。他心中涌起一股怒意,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叶聪的电话。
“杨舒年是你故意介绍给林小姐的吧?他已经结婚了,你到底想干嘛?”
“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我也是在认识杨舒年后才知道他和林小姐认识,林小姐在他的美术馆实习时两人就在一起了,所以这跟我可没有半点关系”叶聪在电话那头说道。
“如果跟你没关系,你干嘛要把我扯进来,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别做让我恶心的事。以后不要再拿别人的感情为自己的利益铺路了。”周竟的语气越发强硬,内心的厌恶感油然而生。
“我怎么拿别人的感情铺路了?是林小姐自己喜欢上他的,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强迫她不要喜欢吧。我警告你,这件事林家还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和林家搭上线,这个关键时刻,你别给我搞砸了。”叶聪提高了声调,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周竟躺在沙发上,疲惫地揉太阳穴。他想起小时候,叶聪第一次发现周万山出轨时,还会紧紧地抱着年幼的他,默默流泪,后来,家中的争吵声越来越频繁,叶聪的眼中渐渐失去了往日的温柔,取而代之只有愤怒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