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一处医院的病房里,叶聪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被病魔折磨得形销骨立。她患的镜像神经元综合症已经到了晚期,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不久前连吞咽也变得无比困难。

她的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混沌,自我认知混乱让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又身处何处。

病房外面,黑沉的天空压得很低,偶尔有几缕路灯的光从窗户缝隙中透进来,让黑暗死寂的病房里视线变得清晰了一点。

突然,一道神秘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那人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他缓缓走到叶聪的床边,默默坐下,就那样一声不吭地看着叶聪,目光中似乎饱含着复杂的情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病房里只有叶聪微弱的呼吸声和仪器发出的单调的滴答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心电图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滴”声,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宁静。

只见那人的身形轻轻动了一下,像是被这声音惊到了,但很快,一切又归于平静。

或许只是短暂的一瞬,又或许过了很久,视线再转向病床时,那道神秘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与此同时,在这家医院的另一处病房里,顾峯静静地坐在病床前。他手里拿着一块温热的毛巾,正小心翼翼地替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妈妈擦拭着手臂。

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边擦着边低声和妈妈说着话:“北北前几天期末考了,成绩出来了,比上次进步了两名,就是数学还是一如既往的差。过两天我去小姨家接她过来陪陪您。你们已经很久没见了,也该想念她了吧。”

顾峯说完,下意识地顿了顿,像是在等待着妈妈的回应。

然而,病房里只有寂静,没有他意料之中的回答。

不过他早就习惯了,三年前妈妈从手术室被推出来后,就成了植物人,如今也只有那起伏的心电图,能证明她还有生命体征。

“妈,最近......”顾峯刚想再说些什么,却又突然停住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算了,不说了,我改天再来看您。”

他轻轻替妈妈掖了掖被子,将被角仔细地塞好,这才缓缓站起身,转身离开。

走出病房,顾峯来到医院的吸烟区,他站在那里,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当他点燃香烟的那一刻,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总觉得有道视线在背后紧紧地追随自己。

他猛地回头,空荡荡的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不远处的护士站,小护士趴在那打着盹,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难道是最近太累了,眼花了?”顾峯低声自语,眉头微皱,试图甩开这份奇怪的感觉。他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次日,叶聪去世的消息就在圈子里传开了。

顾峯这天正在机器房里审片子,楠姐推门进来给他说这个消息时,他头都没有抬一下。

“顾峯,听说有个从美国回来的叫做Zayne的人接手了周行。”楠姐走过去坐到了他身旁。

“嗯。”顾峯敷衍道。

“那个,我知道你不想听这些,但我今天去公司,前台给了我一封邀请函。”说着,楠姐就从包里掏出来递了过去,见顾峯没有伸手接,她又把邀请函放在了桌子上。

“周行十周年庆典,也是这位新老板想借此机会邀请圈内的人相熟寒暄一番,你要是不想去,我也可以替你去。”楠姐难得有温柔说话的时候。

顾峯依旧盯着屏幕,没有作答。楠姐等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她知道这些年周行和周竟这个名字是顾峯的禁区。

尽管后来她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