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宁像只被踩到的尖叫鸡,按耐不住地暴鸣:“付屿阔不会是想泡你吧?!!”
除了这个可能,她想不出别的缘由。
干燥空气对流,激起喉头一阵干痒,黎听急促咳了两声。
看眼不远处大步朝缆车走去的挺拔背影,急忙否认,“不是,怎么会。”
由于刚刚的咳嗽,脸色张红,再配上焦急解释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可爱。
云宁故作深沉地晃了晃竖起的手指,“你不懂,男人都一样。”
再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那也是男人。
云宁悄悄靠近,“其实你不喜欢胡越对吧?”
黎听看着她,抿唇默了几秒,才放弃掩饰,坦白道:“嗯,我妈妈让我来,我不想她担心。”
云宁感同身受,“其实咱们这群人未来总免不了走这条路,你不是我们这儿第一个被送来见面的女生,就林哲,那天开车带我们去LA的那个男生,来LA的这几年,家里都给他送来至少七八个女生了。”
说罢,叹气摇头,苦涩一笑,“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那些普通人艳羡的出生即罗马的生活,享受其带来的特权的同时,必然要为此付出相应代价。
“不过,大部分都还是心甘情愿的,那些与家族抗争,争取爱情自由的还是少数。”
谁都不傻,两大经济体合并所带来的庞大利益,远比追逐那虚无缥缈的爱情靠谱多了。
黎听也生于这个圈子,自然深谙这个道理。
云宁坏气一笑,“你也是陵州来的,肯定知道,付屿阔可比胡越厉害多了。”
说的是家世。
黎听笑一下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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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山顶时,其余人已经开启了新一轮的滑行,只有胡越和付屿阔还待在原地。
胡越笑得没心没肺,不知道在和付屿阔聊什么。
见黎听和云宁从缆车上下来,对着这边挥了挥手,“你们还玩不玩了?”
云宁抱板跃下,“当然玩啦,我才滑一个路线。”
胡越撇撇手,“去吧。”
说完,看向黎听,发现她手上空空,“哎?黎听你的板呢?”
黎听指了指下方的雪道:“放在雪道边上了。”说着就要往下走,“我去拿。”
云宁刚套上雪板,见状叫住她,笑颜明媚地抬一抬下巴,“坐我板上,我带你去。”
胡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带黎听啊?别给人带摔了。”
云宁暼他一眼,“小瞧我?这儿除了付屿阔,你们有谁能滑过我?”
云宁在国内就专业系统地学过单板,还真没几个人能滑得过她。
胡越笑着点点头,竖起大拇指,“行的,去吧。”
云宁“切”了声,对着黎听招了下手,“来。”
抱腿坐板的姿势的确要比抱滑稳定得多,云宁技术不错,炫技的同时也能保持平稳前行。
碎雪扬起,黎听远远看见了她的雪板竖在雪道边,“我的板在”
话还没说完,操纵着雪板的姑娘发出一声愉快地惊呼,轻跃一下,径直滑了过去。
飞速远离之际,黎听转头看了眼那个孤零零留在原地的滑雪板。
云宁这才低头,嘴角恣意的笑容还没完全敛去,大声问:“你说什么?”
黎听抱着她的腿,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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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越看着雪道下方越滑越远的二人,才想起黎听和云宁没来之前,他们在聊的话题。
倏地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嘴角前一秒没心没肺的笑容骤然收住。
“你不是这么不道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