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柏峰把柜门关上,“我记错了。药膏在抽屉里。”

傅景合上书:“我没事。”

“现在知道说没事了,谁刚刚一言不合就要去找医生的?”他从抽屉拿出药膏和棉签,“自觉点。”

理亏的傅景乖乖脱下睡裤趴在床上。

迟博峰用棉签将药膏抹在红肿的穴口,上完药还捏了一把白白嫩嫩的屁股:“别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我没那么虚弱。”

傅景坐起来重新穿好衣服,凑上来亲了亲他。

随随便便就被亲硬了的迟柏峰在心里骂了句,面上不动声色,把药膏拧上盖扔回抽屉,还拍了拍他的后背。

见对方一副自责的表情,他将床头灯关上,把人塞进被窝:“睡一觉没事了。”

怀里的傅景把脑袋搭在他肩窝上道晚安。迟柏峰亲吻他的额头,搂着他睡去。

睡着后迟柏峰做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梦。

战友结婚,他当伴郎,大清早被拉来帮忙接亲,当时人很多,新郎举着捧花喊了声出发,一堆人哄着上了车,结果到新娘家数人的时候发现带错了人,新郎表弟没坐上车,跟来的是被人推错车的傅景。

他们这边一下车,对面的伴娘团就拉开了阵势,各个都举起装有颜料蛋的玩具枪,看到他们就跟看到了靶,笑嘻嘻地冲了上来。

新郎根本来不及解释清楚,只能让迟柏峰去保护好傅景,别被欺负了。

说欺负也没夸张,在场所有人都是现役军人,只有傅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老板,面临早早设好的机关,迟柏峰直接脱了自己的西装罩在他身上。

新娘们也是准备充足,什么稀奇古怪的道具关卡都用上了,一帮人过五关斩六将才拼命到达了新娘家的大门。

当时站在门前衣着整齐的也只有傅景和新郎。

迟柏峰还记得他们进了屋,站在大厅中央,二楼走廊上站满了人,伴娘起哄让他们表演节目,不是胸口碎大石就是徒手爬墙摘气球,还有个人被刁难跳帝国战舞。

轮到傅景这里,新郎赶紧出面阻止说算了。

“怎么能算了。”一个伴娘不认识傅景又见他长得好看,当即热情地说,“简单点倒是可以。就让这位先生抱着我做十个深蹲吧。”

“你想得美。”迟柏峰脱口而出,“不行。”

众人哄笑。就连傅景也看他。

迟柏峰只好解释:“她们都部队里的,特能闹,你别去。”

楼上的伴娘听了不依不饶大声嚷嚷说迟柏峰多管闲事肯定有鬼。

迟柏峰否认说是看不惯傅景女流氓被欺负。

等他们吵完,傅景找旁边乐队借了把小提琴,在伴娘们的认可下独奏了一段《爱的礼赞》。他站在众人面前,身姿挺拔,礼服完美贴合腰线。双目低垂,演奏时视线偶尔抬起,只有看到迟柏峰才会有意躲开,纤长睫毛抖动时像是扇在他的心上,让他相信了一见钟情。

☆、13复忆

睁眼的瞬间,迟柏峰想起了所有。

这是他回来后第二天,墙上时钟显示此时才清晨五点半,静谧的屋子里有着安神的淡香。昏暗中,床头相框照片里的人影透过玻璃,只有手上的戒指清晰可见。他想到那一天傅景表情严肃地宣誓,腰背挺得僵直,拿着誓词的手却一直颤抖。

外人看来是婚礼过后他主动追求的傅景,可他当时因为伴郎事太多而错过了问联系方式,再见面又是执勤时间,给完纸条就不见人影,如果不是傅景主动联系也不知道何时能再见。

婚后不论是早期频繁调岗,还是近两年去当前线副指挥,多是对方的包容和谅解。更别提这次出事后连夜赶来照顾自己,就连难过也只敢躲起来偷偷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