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岚皇贵妃坐下后,看了一眼齐妃空着的座位,笑着摇了摇头。
去年三阿哥得意的时候,齐妃都敢越过她直接点戏,如今三阿哥一没,齐妃是连出来都不敢了。
华岚皇贵妃坐在正中间,随意的点了两出她喜欢看的热闹戏,其余的就让别的嫔妃轮着点了。
只有后宫同乐,才能安稳,她管束起来也省心。
头一场戏唱的热闹,大家在下面吃着瓜子点心聊着天,气氛倒是欢快。
可是过了一会,惠嫔那里就传来了动静。
祺贵人今日穿着一身浅粉色的氅衣,脸上有明显的脂粉痕迹,听到动静,立刻就看了过去。
祺贵人一看到惠嫔那副西施捧心的矫情样,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
要不是惠嫔这个贱人耍花招,让她被华岚皇贵妃责罚到了长春宫,齐妃也不会因此将三阿哥的事情怪到她身上,让她在长春宫白受了那么多的屈辱,脸都差点毁了。
还好后来皇上为她做主,还赏了治疤痕的膏药。可见皇上心中还是有她的。
祺贵人伸手抚摸着脸颊,心中咒骂道:都怪惠嫔这个贱人!耽误了她这段时间没法受宠。
祺贵人心中如何辱骂惠嫔众人不知,眼下都在关心惠嫔是为何坐着坐着就突然面色发白。
惠嫔一手扶额,一手护心,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有力气抬头看人。
惠嫔看众人都在围看着她,这才对着华岚皇贵妃行了一礼。
“嫔妾适才身体不适,这才扰了大家的兴致,还请娘娘见谅。”
华岚皇贵妃看惠嫔恢复过来了,就笑着抬了抬手说道:“这些都是小事,只是惠嫔你今日是怎么了?脸色这样苍白。”
惠嫔顾不得心慌,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却是隐约的有了不好的猜测。
惠嫔没有办法实话实说,只能找了个借口敷衍道:“嫔妾前几天身子有些不爽,想必是还没有好利索。”
华岚皇贵妃将惠嫔古怪的表情看在眼里,笑了一下就转过头去继续看戏,只是嘴上还在好意叮嘱道:
“惠嫔你虽然年轻,但是身体上的事情没有小事,下次可要多加注意。”
惠嫔心中对那个隐约的想法越想越怕,借此出言告退道:“嫔妾多谢娘娘厚爱,只是嫔妾这会精神不济,怕再扰了大家的雅兴,想要先走一步回宫休息。”
华岚皇贵妃并没有为难她,只说道:“去吧。”
“是,娘娘。”
等惠嫔走后,华岚皇贵妃看了戏台上唱的热闹的戏两眼,然后就给周宁海暗中示意了一个眼色。
周宁海了然的轻轻颔首,从看的专注的嫔妃后面绕着就追了出去。
等散了戏,华岚皇贵妃回到翊坤宫,不久之后,周宁海也回来了。
周宁海脸上带着敬佩,声音欢快道:“娘娘,您猜的不错,惠嫔今日这作态果然是有猫腻。”
“什么猫腻?”
华岚皇贵妃坐在一张螺钿圆凳上轻问出声,在她身后伺候着捏肩的颂芝也在眨巴着眼睛,无声询问着。
周宁海没有卖关子,直言道:“奴才追到延禧宫之后,就在门口小心观察着。果然,过了不久惠嫔身边的宫女就带着卫临走进了她的存菊堂。
等卫临回到太医院,将药背着人抓好之后,这才又回了存菊堂。那卫临在明面上记录的是风寒,但是奴才可不信,一个风寒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然后就吩咐咱们在延禧宫留下的人,将熬好之后的药渣偷了点出来。”
华岚皇贵妃看着周宁海从他袖口中掏出来一包药渣,那药渣黑乎乎的一团,只好吩咐道:“莲芝,你来看看,这里面都有什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