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漆黑,寻不见半颗星子?,连月亮也是昏黄色调。
厚厚的云层聚成了好几片, 不规则的形状裹着独特的美感。
他推开门, 便看见顾倚风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
三花猫为设计灵感,圆滚滚的沙发陷下去一块。倩影的身后,是?因冬雪而寂寥的花园,白茫茫的雪花盖在枯槁的树枝与灌丛上, 宛若纪录片里?的某一帧。
纤细的手?掌掌心里?捧着只马克杯, 是?之前?他们?在某家快销日用品店买的,他有只款式一样的。
听?见声音, 她回头看过来, 一双狐狸眼闪着动人的光。
不算明晃晃,却直直将他心底的一些躁动勾勒出形状。
这一幕光景, 曾在他的梦中无数次出现过。
可?能是?身为北方人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以前?其实没有多喜欢雪, 甚至因为某些事情, 格外讨厌冬天。
可?得知她名字那天是?在冬季,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 小小的雪花坠在发丝间, 她还?系了条红色的围巾,小脸盈着纯粹的笑,像极了文艺片里?的女主角。
也很像, 他读过的一些骗小孩故事里?的天使?。
黑色的西装外套随意地丢开, 长腿交错, 信步走走近:“怎么还?不去睡觉?”
顾倚风定定看着他,他身量高, 这样近距离时?她只能仰着头,有些不舒服。
手?里?盛满了热咖啡的马克杯被放到了一侧的小桌子?上,她指了指已经翻开的铁皮小盒,嗓音有些沙哑:“在电话里?,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时?绰单膝蹲下身,让她可?以看自己看得舒服一些:“答案,很重要吗?”
顾倚风勾了勾嘴角,猜到这老狐狸不会跟自己打直球,便很干脆地抬手?,指尖随手?捻起小盒内部的一封信。
男人眉心微蹙,下意识伸手?拦住她,语气明显乱了:“姣姣。”
又听?到这个?小名从他嘴里?念出来,顾倚风的动作不受控地一顿,下唇被咬住,却不想投出目光单独和他对视。
“时?绰,我再问一次,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她深吸一口气,仿若在借这个?动作给自己壮胆:“应该……不是?之前?在民政局见到的时?候吧?”
“当然不是?。”
见没了继续藏着掖着的机会,时?绰在心里?笑叹了一口气,斩钉截铁道:“我喜欢你,惦记你,已经很多年了。”
余光无意间瞥到那只铁皮盒子?,他的心里?有些泛苦。
自从和她领证后,他几乎每天都?在纠结这份心意到底应该什么时?候拿出来,又到底应不应该拿出来,如果贸然抖落干净,肯定会吓到她吧?
毕竟除了两情相悦,大?部分时?候的爱意诉说,都?会给另一方带来困扰。
他惆怅过,为难过,甚至想过要不就这样藏着永远都?不说好了,反正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可?骨子?里?的那点倔强隐隐作祟,不甘心的情愫疯狂冒头,感性的小人在撕扯,希望他一定要说出来。
最后,他便给自己制定了个?计划,计划的内容也很简单他要让她为他动心。
方法不限,时?间不限。
只要她愿意喜欢上他,他怎么都?是?欣喜的。
就像是?多年前?扔入许愿池的硬币,终于在多年后为他带来了流星雨。
不知他内心所想,顾倚风只犹豫地问:“是?五年前?吗?”
时?绰哑然:“不是?。还?要更早。”
“更早?!”
迎着她错愕震惊的眼神,他颔首,不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