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倚风坐在大床的边缘,起初还能理直气壮地对视, 可慢慢的便败下阵来。
不到一分钟, 就?心虚得只能垂敛着眸,脸颊晕着一层不可言说地烫。
她的反应太过骇人又太过纯情,时绰忍不住莞尔:“时太太,怎么你对我耍流氓, 你还不好意思了?呢?”
顾倚风咬着后槽牙蹦字, 口?齿不清道:“这不是没经验嘛,以?后会改进的。”
眯了?眯眼, 时绰又靠近她?一步, 大手抬起,掌心轻而易举地托住她?的下颌, 迫使她?再度与自己对视。
眸光交汇, 潺潺涓流于?晦暗处流淌。
原本毫不相干的两?条江河, 悄然接轨。
她?的脸很?小, 一只手正好能扶住, 甚至还盈出不少空隙, 刚洗完澡的眼睫雾蒙蒙的, 深棕色的瞳仁映着细碎的光点,有?点像丛林中欢腾的狐狸。
呼吸微乱,他?出声:“时太太, 这儿可不是说摸就?摸的。”
顾倚风看着他?, 好胜心驱动的犟劲又上来, 虽然以?一个乖巧的姿势而坐,但吐出来的字却很?高高在上。
“连时太太也不行?”
时绰用另一只手捏了?下她?的脸, 轻笑?:“一次,十万。”
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顾倚风当机立断:“太贵了?,摸不起。”
被她?闹得没脾气,时绰慢条斯理,循循善诱:“给你打折。”
听到这个词才算多几分兴致,那点“资本家的血”又开始热络:“几折?”
时绰没答,反而俯身逼近。
独属于?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袭下来,顾倚风的面容覆上一片阴影,条件反射地阖眼,可意料之中的浓情蜜意没有?侵入,反倒是嘴角被轻啄了?一下。
蜻蜓点水,离开得很?迅速。
也很?利落。
“这就?够了?。”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看向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庞,忿忿不平的火焰开始躁动,安静了?只一秒,便忍不住道:“可我不够。”
说完,也不给时绰反应的机会,两?只手半举,一把捧住他?的脸,主动亲上去。
准确来说,是咬。
窗外的月光孤寂又皎洁,夜深露重的时节,连星星都屈指可数。
微风轻哨,干枝枯叶被吹出清脆的声响。
有?几片叶子不太懂事,直直撞上了?卧室的大落地窗。
最后可怜兮兮地落到了?外面的台阶上。
临近午夜,顾倚风却觉得睡意逐渐找不着。
心底的小鹿像是看到了?久违的佳肴,摩拳擦掌地想要冲锋。
淡淡的沉木香气把她?困在床上,神智开始迷糊不清,她?只能幼稚地给自己找借口?,说是那两?杯鸡尾酒的酒劲还没过去。
只分心了?一刹那,丝丝缕缕的血腥味就?弥漫开来。
顾倚风瞪大了?眼睛,看向“英勇负伤”的某人,脸更热了?。
她?弱小又无助地揪着他?的睡衣领口?,指尖轻颤:“我不是故意的……”
时绰笑?而不语,牵着她?的手往衣料更深处滑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得财”更是喜中头一件。
《三顾》正式与赫赛特娱乐签约,看着合同上的数字,顾倚风笑?得合不拢嘴。
她?虽然是富养长大的顾家千金,但对赚钱这种事依旧乐此不疲。
毕竟谁也不会嫌赚的钱少。
她?不确定背后有?没有?时绰的授意,但赫赛特给《三顾》的评级很?高,最后敲定的价格也从一开始的一千万涨到了?一千二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