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窈窈为图喜庆,前几日定做一套红衣裳,顺带给沈阶做了一套。

她怕他别扭,不穿红,没想穿起来怪好看。

杜窈窈诚实点头。

“同一块料子。”沈阶摸她衣衫布料,又把人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贴近她耳边,“穿着像喜服,不过仅此一夜。”

杜窈窈做衣服哪想那么多,单纯过年应该红红火火。明儿正月初一,同僚下属互相拜年,沈阶铁定穿不出去这样轻佻的颜色。

“你跟皇帝告的假吗?”厨房还未传膳,时辰算早。

“嗯。”沈阶的手有些凉,松开她,改揽纤细腰身,“我说家中有位体弱的夫人,需要照看,圣上允诺,赏我不少珍贵药材。”

“我不弱。”杜窈窈反驳,是这副身子弱,她邀功,“今晚的菜,我在厨房看了半下午呢。”

“厨房有管事,有厨娘,哪需劳驾你。”沈阶问,“味道呛不呛?”

原女主娇弱而奢侈,房里通常烧地龙,或用上等无烟的银丝炭。杜窈窈去厨房,确实引人注意。

下人们怕熏着她,只请她在门边发话。倒没沈阶和银叶想得夸张。

杜窈窈想说“还好”,看见沈阶关切的眼神,话到嘴边拐弯,“有一点。”

会撒娇的孩子有糖吃。沈阶自是好一顿体贴哄慰。

晚饭上菜,有冷膳、热膳,并糕点果品和米面主食,共有二十八道,小巧精致,搭配清新。令人食味大开。

沈阶夹块糯米藕片,入口香甜软糯,回味留甘。

“好吃吗?”杜窈窈眉眼弯弯。

“好吃。”沈阶扫过案上几道不常见的甜菜,端起酒盏与杜窈窈碰杯,“辛苦窈窈了。”

酒是花果酿制,度数低,不醉人。沈阶特意让人温过,喝进肚里暖洋洋。

杜窈窈边吃菜边喝酒,趁沈阶不注意就偷偷夹辣子鸡丁来吃。

吃了五六块,她交代厨娘做微辣,一张小嘴还是辣得红艳。

“好了!”在她准备再夹,沈阶以筷制止,“你答应我不吃辣的,胃疼可没人替你受。”

杜窈窈委屈巴巴地看着鸡丁,红辣椒里,外酥里嫩的小鸡块像在跟她招手,“快来吃我,快来吃我呀。”

不醉人的酒,她似乎喝醉了,沈阶望着她手边的两尊细颈空瓶。

杜窈窈今天格外高兴,沈阶受她情绪感染,不忍心拒她请求。

他夹起一块鸡丁,强忍辣意含在嘴里,一倾身按住她后颈,以舌尖渡给她。

杜窈窈怔怔地看他,睫毛扑闪扑闪,沈阶哄她,“快吃。”

慢慢咀嚼,杜窈窈扭头,原本泛着粉晕的脸,更红了。

天气严寒,草木间歇,沈阶却觉眼前如有桃花盛开,妩媚妍丽,姿态动人。

他作势又夹鸡丁,“窈窈还要吃吗?”

“不吃了。”杜窈窈捂脸,控诉道,“你竟会欺负我!”她头有点晕,理智尚清醒。

沈阶轻叩案面,口气无辜,“我哪有欺负你,这不没到夜里呢?”

“夜里也不准你欺负我。”杜窈窈嘟囔。

“那你欺负我?”

“我才不稀罕!”

“我稀罕。”沈阶端一小碗米饭放她面前,“光喝酒不行,吃点米饭垫垫。”

杜窈窈娇哼,“不吃!”

“不吃哪有力气?”沈阶戏谑,“漫漫长夜呢!”

杜窈窈闻言瞄他下身,沈阶抓住,“你再看,我觉得把菜撤了,在食案上行事,也行。”

“行个屁!”杜窈窈小声咕哝,扒口饭。

“你说什么?”他耳朵好尖。

“我说我好好吃饭,”杜窈窈恨恨嚼米,“今晚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