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砚还闭着眼,呼吸又开始变得平缓,她搞不清他刚刚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状态,到底是醒着还是没醒,但现在也没时间去计较。

窗外的暮色渐起,天都快亮了,沙发上一片狼藉,尤其陆时砚身上,全是她刚刚喷出的汁水和被他打成泡沫的稠液。

她抽过茶几上的纸巾,将他身上的粘液小心翼翼擦拭掉,又帮他把衣裤整理好,但沙发上的…就不太好处理。

沈南初盯着那条被他压在身下已然皱把得不成样子的毯子,那上面沾的什么都有,湿哒哒黏糊糊的,哪怕屋里暖气十足,几个小时也肯定是不够它干的。

即便是陆时砚看不到,也肯定能摸得出来。

她揪着那条毯子,正苦恼着要怎么能把它抽出来,没想到男人却在这时翻了个身。

来不及多想,沈南初趁着他翻身这会儿,终于是硬生生把那条黏湿的毯子给抽了出来。

沙发底下也渗进了不少,但那也真是没办法了。

她拿着那条黏糊糊的被子又挪回自己屋里,小心翼翼关上门,才算松了一口气。

完全没注意到,听到关门声后,那个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却慢慢睁开了眼睛…

沈南初后来睡了沉沉一场好觉,再也没做过梦,醒来时恍惚了好一会儿,一看时间,居然已经下午两点了。

早午餐都没能给父亲准备!

她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坐起身,开门出去时,却是一下愣住了。

客厅里弥漫着浓郁的菜香,桌上摆着不少饭菜,旁边还放着一个保温壶。

沈南初走过去,又拎了拎那个保温壶,沉甸甸的,打开来看,饭菜汤水装得正好,还热腾腾的冒着白气。

是陆时砚吗?这些都是他帮她准备的?

“…Eli?”

沈南初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却并没有找到他,沙发上收拾得整整齐齐,昨晚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

她有些恍惚,太多的疑问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但昨晚那事,确实是她太大胆了。

沈南初提着保温盒匆匆去了医院,父亲倒并没有责怪,反倒让她多休息。

“这边也有食堂的,我都吃过了,你别把自己搞得那么累,我身体还很好,也能自己照顾自己,你不要老是那么担心,也该想想自己的事情,再过两年就老姑娘了…”

沈南初帮他把碗洗了,没有接话。

她清楚自己今早睡过头的原因,不是因为担心父亲,更不是因为照顾他受累,完全都是自己贪图陆时砚的美色,昨晚馋着偷吃导致的。

这事当然只能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

中途谢恒衍有打电话过来,她松了一口气,借口去外面打电话,终于躲过了父亲的唠叨。

然而一回来父亲就问:“恒衍说什么了?”

“…就问问您身体好了没有,说过几天要过来看您。”

他点点头,书本翻过一页,忽然摘下眼镜说道:“你跟恒衍这么多年,就没点想法?人家开公司的那么忙,还整天跑回来看你…”

“爸,你说什么呢?他是回来看你。”沈南初有些恼怒,皱着眉出声制止。

“看我?我又不是他爸,他老来看我难道不图什么吗?”父亲看着她,语重心长:“南南,恒衍人不错的,这些年也帮了我们不少忙…”

“我回去了,您晚上吃完就把东西放这儿,我明天过来再收拾。”沈南初之前就有跟父亲解释过很多遍她跟谢恒衍之间的友谊,但他似乎全不这么想,现在她也懒得费口舌,只要他提,她就直接躲。

等电梯时,她又从窗外望出去。

一夜过去,外面的雪已经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