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他以为自己会生气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那点儿怒气怎么也聚不起来,飘来飘去只剩了无奈。

她真的,好情绪化。

让他想起远在邻市的家里的长毛猫,被人一摸就炸毛。

郁芽一直到晚饭时间才进入那个房间。

她当然不会告诉宋理之,自己在桌前盯着监控画面看了一下午。

本来是想看他因独处而焦虑的样子缓解不快感,可这家伙被她宠坏了,几个小时过去,反应居然还很淡定,一点也不像被绑来第二天忐忑不安的样子!

她简直要因此讨厌自己了。

窗外的天已经黑得像墨水。

房间中没有开灯,不过这对宋理之来说没有影响反正有没有灯他都只能看见眼前黑色的布料。

但是当听见“啪”地开灯声时,他还是松了口气。

其实是因为……“我想上厕所。”他窘迫说。

郁芽将饭菜放在床头柜上,面色平淡地过来给他开手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下午她也并没有认真思考过不放他走这件事的可行性。

宋理之对此一无所知。

其实他想去卫生间已经好一会儿了。

他知道她会看监控,或许叫一声她就会来开。可是转念一想,她现在一定还在生气呢。

以她恶劣的性子,被叫过来后不知道又要怎么磋磨他。

想着,他摇摇头,忍不住苦笑。

郁芽坐在床边等他走过来。

失去听觉与视觉,即使只是几步路也会难以行走,可是瘦高的少年人关上卫生间的门,顺畅无比地走回床前等她来戴手铐,一路连停顿也不曾有。

郁芽轻笑:“你已经记住这段路了。”

他顿了顿,说,是的。

“要不然就不回去了吧。”手铐“咔”一声锁上,她冷不丁开口,“就这样也挺好的,之之也已经习惯了吧。”

宋理之被吓了一跳,浑身寒毛竖直,继而反应过来她应该只是在拿他寻开心,苦笑一声:“我不经吓的。”

郁芽不大高兴:“你不怕我是认真的?”

“怕。”他坐下来想了想,诚实道,“但我觉得你不会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