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奶妈的手被踩成这样,这不是完全废掉了嘛?”
“灵祟只能治皮肉外伤,刚刚大家应该都听到了吧?骨头碎裂的声音,鱼奶妈的手骨估计都被碾压碎了,这个治不好。只能等骨头自然长好,极有可能还会有后遗症。”
“嘶,一个医生的手废掉了,这也太难受了。难以想象现在鱼奶妈是什么心情,更难以想象现在黑客白是什么心情,这对小竹马的经历实在是太惨绝人寰了QAQ”
“你刚刚为什么要救我?”黑客白垂目看着鱼星草,黑夜里的绚烂极光遍布在他的身后,他的脸庞堪堪隐入黑暗中。那一双眸却亮得惊人,说话时下唇都在微颤。
鱼星草依旧紧紧闭着眼,薄薄的眼皮之下,眼角都在微微痉挛抽搐。
黑暗中难以判断他此时的神情,只能听见他短促地自嘲笑了一声。
右手软趴趴地搭在膝盖上,指尖与手背皆血肉模糊。鱼星草抬起左手,哆哆嗦嗦从衣领中拿出沾着污血的红绳。
“你还记得这个吗?”
他睁开眼睛,冰冷的视线逼视黑客白。
“……”黑客白静默片刻,缓慢移开了视线,“记得,这是你妹妹的手链。”
“我妹妹?”鱼星草难以置信摇头,唇边的笑变得更加冰凉。他双眼通红,一字一顿说:“我妹妹她有名字,她叫做鱼晴薇。到了现在,你竟然连她的名字都不敢提吗?”
黑客白方才骤然亮起的双眸,又逐渐变得灰暗空洞。透白的脸颊上染上触目惊心的血,滴答滴答
猩红血滴砸入泥土中。
‘对不起’这三个字,他已经说过了太多太多次,一次比一次更加无力。
说的人累了,听的人也已经倦了。
外面是刀光剑影,机械的冷光遍布整个营地。随处都可以看见泼墨一般的血渍飞溅,原住民们哀嚎遍野,四处逃窜。
这些声响仿佛被隔离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又倏然间近在咫尺。死寂大约只维持了十几秒钟,陈坞蹲在两人面前,看向黑客白的眼神带着一丝惊恐意味。
“你、咳咳,我是说,”陈坞小心翼翼问:“你现在精神状况还好吗?”
黑客白抿唇:“放心。”
这话一出,陈坞才勉勉强强放下心来,环顾四周后说:“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现在人基本上是齐的,一起下山吧。”
鱼星草皱眉提醒:“还有简云台。”
陈坞点头:“对对对,还有简云台。”他迷惑看向四周,问:“简云台人呢?”
黑客白站起身说:“他被沙费内关起来了。应该就在崖口那边。”
陈坞面露难色。
其余玩家像是现在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凑上前来。见黑客白并没有为难他们,众人才七嘴八舌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