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僧:“放你去许愿,绝不可能。裴溪不管是不是被你胁迫,他都是失职。失职之人也不必再留了,你正好替我们清理门户。”

简云台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田僧竟然会冒出这种话,愣神几秒钟后,他的尾指指尖轻轻刮了刮裴溪的脖颈右侧,惊叹小声说:“哇,真的是他把你从小养到大的吗?”

裴溪身形僵硬,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

简云台真诚问:“你是捡来的吗?”

裴溪抬手,按住了他那只作恶的手,压低声音说:“人多,不要挠。”

简云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感叹什么好,他拿刀威胁裴溪,裴溪没有让他放下刀,反而让他不要挠他?

这个重点是不是有点偏了。

田僧看到这两人咬耳朵说小话都觉得烦死了,嘴角抽搐催促说:“快杀了他。”

姚丰又是一声惊叫:“田僧通行,您在干什么?!”他的身后有众多神之通行,那些人显然也方寸大乱,纷纷震恐出声求情。

简云台把匕首往下压了压,警告说:“我要动手了。”

田僧凉凉说:“动手吧。”

简云台哑然:“我真的要动手了啊?”

田僧呵了一声,“又没有人拦你。”

“……”简云台骑虎难下。

现在的局面跟他料想中完全不同打又打不起来,走又走不掉。

就这么僵着。

“田通行,你骗不了我。我能隔着白纱看见你眼睛里的不舍和为难。”简云台睁眼说瞎话,又真情实感试图劝田僧,“你养了他二十几年也不容易,他这次完全是被我胁迫,因为他有不可告人的把柄在我的手上,他也是没有办法啊。我觉得吧,他还有救。”

田僧冷漠说:“没救了。要杀就杀,罗里吧嗦说这么多干什么,难道你只是在做做样子?”

简云台:“……”

简云台确信无疑,偏头对裴溪说:“你肯定是捡来的。”

裴溪却定定看了他许久,掀唇问:“你为什么要回来?”

简云台:“我根本就没去神像啊!你当我傻?十二点所有的神之通行都有事,你怎么不说十二点所有的神之通行都死了呢?能有什么事情,肯定是处罚你啊。”

裴溪静默片刻,面纱随风动了动,他的嗓音也变得更加沙哑:“所以你因为我……选择放弃许愿了?”

简云台张了张唇,偏头看向一侧的地面,脸色微白说:“我不想放弃的。”不想放弃能进段于景镜子的机会,他的声音低低的:“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罚啊。”

裴溪薄唇紧抿,似乎有些意动。

前方传来一声从喉咙里涌出的嗤笑,田僧语气拉长问:“怎么还不动手?”

戏演不下去了,简云台无奈撤开匕首,将其重新插到自己的腰间。只要青灯在,神之通行就不敢杀他,大不了被关个几天十几天呗,正愁没有机会留在这个副本里。

只有人还在,就有机会。

简云台想通之后,觉得自己反正是洗不白了,得让男朋友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地走出这个地方。想了想,他抬头看向田僧,认真说:“你养了裴通行这么多年,看着他长大,应该很清楚他的人品吧?这些事情确实是我胁迫他所做,因为有把柄在我手上的缘故,他到现在都不敢明目张胆地指责我,但我自己先良心发现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田僧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

他也没有想到简云台能为裴溪做到这种地步。对比以前那些蒙骗神之通行,并且用完就扔的外乡人来说,简云台简直是天使。

说实在的。

田僧也不想罚裴溪,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孩,偶尔犯一次浑也罪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