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台背对着众人,疯狂给裴溪使眼色你在干什么?我绞尽脑汁替你开脱罪名,你倒好,你自己送上来认罪可还行?

裴溪看了他许久。

简云台的眼睛都快眨抽筋了,同样也看了裴溪许久。

似乎有众人看不见的气场在两人中间来回流窜,形成一股古怪的张力,搞得大家伙心中满是疑惑,又不敢贸然出声。终于,裴溪足尖重重点纱,平地而起踏纱而行,宽袖被飙风裹挟而起,在众人更惊愕的视线当中,他降在了简云台身后半米处。

简云台下意识扭头看去。

裴溪背对着他,只是轻轻往右边侧了一下脸庞,白发间的银色锁链像是被狂风卷起的风铃般,发出了叮当叮当的清脆响声。隐没在轻纱之后的侧脸透出雪般的白,他薄唇轻启,只淡淡说了一个字“去。”

……去?去哪里?

去这条羊肠小道上吗?

简云台瞳孔微缩,转眸看了眼漫天的神之通行们。在裴溪说出这个字以后,大家看向裴溪的眼神明显变得古怪起来。

简云台心中焦急,小声提醒说“别犯浑!你帮我,你会被问责的!”

裴溪没有回答,袖口微动,有两道宽大的蓝纱从他的袖子里掠出。

一道向左,一道向右。

两道蓝纱铺成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平角,在羊肠小道前划出了一条泾渭分明的蓝线,像是在说越此线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