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好……”张晓娥捋了捋发丝,羞怯的目光快速扫过冯医生“那我们先走了。”

“好,待会儿见。”冯医生笑容腼腆。

两个女孩并肩走在铺着积雪的小路上,司央按了按眉心道:“香草快要回来了。”

张晓娥的脑子好像有些卡顿“啊?哦。”

“到时候她们兄妹肯定还是要回马号的,你和冯医生……”司央有意欲言又止。

张晓娥这才反应过来,她忙冲司央摆手解释:“我跟冯医生就是普通的战友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真的吗?”司央憋笑。

“当然是真的了,你忘了兵团不允许谈恋爱吗?”

司央挑眉坏笑“我自然是没忘,忘记的好像是某位同志吧?”

“我……我怎么了?”张晓娥肉眼可见的心虚。

司央走上前一步,懒懒回应:“你没怎么,就是不打自招了而已。”

张晓娥停下脚步,回想着自己刚才说过的话,耳根陡然烧得滚烫。

司央只是说香草兄妹要回马号,她和冯医生自然要离开,并没说他们之间有什么。

她这突兀的一解释,可不就是不打自招吗?

张晓娥赶忙追上去“好央央,你可不要胡乱说呀,我跟他真的没什么的……”

两人回到宿舍,各自拿好饭盒准备去食堂。

白天被裴霆禹抓了次包,所以司央下午就没在外面开小灶。

而且,总不去食堂吃晚饭也不行。

她们正要出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从煤厂回来的高梦琴几人,她们相互搀扶着进来了。

这间宿舍里的八个人中,除了司央和张晓娥外,剩下六个全受罚了。

因为她们都想仗着和白甜交好,裴连长自不会为难她们。

哪曾想,裴霆禹根本就是六亲不认的。

这下真是吃大亏了。

此刻,几个人那副惨样,就跟刚从黑煤窑逃出来似的。

满头满脸都是煤灰,发辫歪斜凌乱,甚者衣裳都刮破了。

高梦琴或许是后背太痛,在和司央擦身而过时,驼着腰比她矮了一截。

高梦琴剜了司央一眼,却没有说话,狼狈地扶着柜子,一步步往炕边挪去。

司央看着她生不如死的样子,心里格外畅快。

“走走走,赶紧去食堂,今天我要多吃两碗饭。”

司央刚关上门,宿舍里就开始叫苦连连。

“呜呜……我的手全是水泡……我想回家……”

“我的腿动不了了,腰也快断了……”

高梦琴看向白甜的床位,白甜没在宿舍睡觉,也没去煤厂。

看来裴连长还是对她手下留情了。

她勉强脱掉最外层的棉袄,直接倒在了炕上,全然顾不得脸上那些煤灰了。

“一定要坚持下去……”她攥着颤抖的手,看着屋顶的眼神有些无力。

早上的时候,她去找了薛斌,问他难道裴霆禹这样折磨他们,就没人管吗?

薛斌的回答令她错愕……

“这段时间你们最好安分些,只要严格遵守兵团纪律,裴霆禹就不会发难的。”

“可他的体罚行为未免太狠了,这符合制度吗?我一定要向团部举报他。”

薛斌无奈“没用的,团部管不了他,他是师部专门请来的人。”

“那他到底是什么人啊?团部还不能管他?”高梦琴皱眉怀疑。

“还记得早前史连长跟你们提过,关于兵团要组建武装团的事吗?”

高梦琴说聪明不聪明,说笨也不笨,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他是野战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