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发现有些不对劲,这个塑料袋好像是黑的,而且不透光啊。
“知霜,”蒙在塑料袋里的温流光眼前一片漆黑,说话声音也闷闷的,“这个袋子好像不对啊。”
柳知霜看了看自己扯出塑料袋的地方,镇定地将垂在耳边的发丝挽回耳后,接着跟做这亏心事的人不是自己一样,颇为平静地回道:“没,挺对的。”
床头柜上的白色塑料袋就一个,情急之下,她刚刚扯了用来套垃圾桶的黑色垃圾袋,当然是干净的、还没用过的。
不过不知道有一点洁癖的温流光能不能接受。
还没发觉自己脑袋和垃圾桶享有统一待遇的温流光对柳知霜的话是无条件百分百信任的,闻言安安静静套着黑色塑料袋缓和呼吸。
直到彻底平静下来,她把塑料袋一揭,看清那是个垃圾袋的时候,她完好的左手和受伤的右手同时开始颤抖。
就算不脏,她心里也接受不了。
她抖了快半分钟,把自己都抖热了,这才不在心里念叨“女朋友做的都是对的,她是为了我好,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你的手是怎么了?”柳知霜挑了挑眉,盯着温流光被包上厚厚一层绷带的右手,终于问到了正题。
“我……”温流光垂下头,思忖片刻,苦兮兮道,“我被恶犬扑了,手就受了伤。”
副人格就是那条恶犬,心里恶毒,做事又狗,讨厌!
“啊?”柳知霜诧异不解。
“我和一条恶犬相处了很多年,‘她’经常性地会伤人,我想阻止,但既没能力也没办法。”温流光黯然垂眸,一语双关道。
柳知霜听得云里雾里,没理解她的意思,她以为温流光是说在加拿大的家附近有恶犬,于是安慰道:“那要找专业人士处理啊,实在控制不了的话,再伤人只能安乐死了。”
安乐死……
没错,再伤人只能安乐死了。
温流光握紧了拳头,暗暗下了决心。
“不过你没出轨的话,”柳知霜伸手掐了掐温流光的脸颊,狐疑道,“刚刚看见我怎么哭得那么伤心?”
“额……”温流光眼神游移。
目前,她暂时不想告诉知霜真相,毕竟知霜现在还是喜欢她的。
尽管很可耻,但告诉知霜,她最喜欢的人就是前世伤她最深的人这种事,温流光扪心自问,做不到。
没有人比她更知道知霜的骄傲,要知霜接受爱人就是仇人,对知霜而言不异于最残忍的酷刑。
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让知霜不再那么喜欢她。等知霜功成名就,有了自己的事业,感情在生活中占据的份额不过尔尔,伤害没那么大时,她再说出真相。
届时,知霜是原谅她还是惩罚她,亦或就此恩断义绝,她都心甘情愿地接受。
“因为,”温流光刻意地往后撤了撤,和柳知霜保持距离,“我不想说,你别问了。”
说完,她把头扭向一边,闷着不说话了。
柳知霜眸色一沉,之前她就和温流光约法有二,一不准出轨,二不准隐瞒,若有犯,让温流光抹干净脖子等着。
温流光这是,不想活了?
不得不说,柳知霜还是了解温流光的,虽然方向有偏差,但本质上,此时的温流光确实求生欲望不强烈。
柳知霜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在温流光有伤的份上虽然伤的是手,她就当温流光伤的是脑子吧她大人有大量,放过温流光一回,转而道:“打电话给阿姨报个平安,你失联两天了。”
然后起身出去了。
她怕再多看温流光两眼,自己又会压制不住愤怒。
温流光掏出自己的手机,打给了温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