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霜脸色稍缓,昨天她接到Daisy电话时心脏都快停了,生怕温流光有什么好歹,好在Daisy及时告诉她情况,她才放心。

放下心来的同时,又气。

温流光这家伙,说她聪明,是,能在多大学医的人笨不到哪里去;说她不聪明吧,也是,脑回路和正常人隔着一条马里亚纳海沟。

放她一个人在外面,柳知霜是真担心。

温流光丝毫不知道自己在柳知霜眼里和生活不能自理的幼儿园宝宝差不多,认真做着检讨:“我发现我一直有报喜不报忧的习惯,这个习惯不好,要改。”

“这种行为,是觉得对方承受不了负面消息。本质上,是把对方视为弱者,而不是和自己平等的对象。”

“你帮我发现了这一点,真好。”

“怎么改?”柳知霜冷不丁插话道。

“呃……”温流光呆愣几秒,随即笑语,“那,从我从小到大的忧说起?”

她是开玩笑的,活了二十年,再顺风顺水,忧也是说不完的。

不料柳知霜坐在绒布椅子上,好整以暇往椅背一靠,下巴微昂,目光促狭道:“好啊。”

这是故意整她?

温流光挖坑把自己埋了,悔得挠心挠肺,小声嘟囔挣扎道:“都过去了。”

“没呢,”柳知霜毫不留情,铁面无私,“说改的是你,现在不愿意的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