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好了福兴楼带回来的糕点,她等了许久也不见小姐回来,以为是小姐装晕的事情被白厌离说了出去。明月急急忙忙地赶到老夫人的院落,还未进门,便看见两抹跪在地上的人影,明月心中大惊,赶紧跑过去跪在云瑶身边,语气惶急:“小姐?你怎么跪在这处了,是不是……”
明月倏地看向白厌离,她正打算呵斥几句白厌离恩将仇报不识好人心,云瑶摸上她的手,摇头示意她不要乱说:“今日因着我的原因,祖母罚了厌离,是我要与厌离一同受罚的。”
白厌离双目阖着,任由周围狂风大作,她依旧面如止水,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大风卷起满头青丝,白厌离三千墨发盖面,云瑶也好不到哪里去。明月赶紧伸手将云瑶的青丝束好,语气关切:“可小姐,你身子骨弱,天气又这般寒冷,若是染了风寒可该怎么办?”
她见云瑶都将斗篷脱下来盖在白厌离的身上了,眉心紧蹙,颇为担忧。明月赶紧叫人重新送了件斗篷过来,仔细地替云瑶穿上,明月看了看云瑶,又看了看白厌离,不知道该说小姐什么好。
云瑶一贯倔脾气,只要是认定了的事情,就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明月扶住云瑶:“小姐,老夫人那般疼爱你,要不,你再去向老夫人求求情吧?白小姐她也才大病初愈,若是你们双双倒下了,这将军府可就真的乱了。”
明月虽然性格直,没什么心思,但胜在忠诚,掂量得清,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心里门儿清。明月是老夫人一手教出来的,也是老夫人特意拨到云瑶身边的丫鬟,虽然这些年云瑶小打小闹的,到底也不算恶毒,只是对于白厌离,小姐终究亏欠了她。
如此这般,明月忍不住悄悄地叹了口气,小姐突然醒悟,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老夫人小憩完,招过身边的嬷嬷:“瑶瑶她可还在陪同厌离受罚?”
嬷嬷叹了口气,有几分感慨:“是啊,小姐懵懵懂懂地过了这么多年,也是醒悟过来了。小姐如今这般有担当,老夫人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老夫人非但高兴不起来,面色反倒更凝重了些:“那日白厌离被送进府里来时,我便觉得她这人性子太冷血,不是什么温情之人,这些年下人们对她做的事情我也都知道,原本打算好好磨砺她的性子,现在看来倒是我做错了。”
“老夫人何错之有?您心子软,这些年不也偷偷地叫奴婢给她送了吃食,添了衣物吗?”
“不一样。”老夫人摇头,浅浅地叹了口气:“终究不一样的。罢了,你去把瑶瑶叫进屋来,就说我有话要与她说。”
明月跟着云瑶跪在地上,她一动不动地看着小姐,小姐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自那以后身子就不太好了,虽然平时看不出来,但只要一生病便来势汹汹,比寻常人都要难受。所以将军府众人才会放任小姐,不让她与云家其他姑娘习武征战沙场。
如今云瑶跪了快两个时辰了,这会儿摇摇欲坠的,精致的巴掌小脸惨白如纸,看得人担心极了。云瑶只觉得头有点晕,身体还有些难受,胃里隐隐不太舒服,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原本紧闭着双眸的白厌离突然睁开双眼,吓了明月一跳,明月正想呵斥她两句,却见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走了出来,明月赶紧行了一礼唤了人,云瑶往后看去,嬷嬷恭敬地道:“小姐,老夫人与您有话要说。”
明月赶紧扶着云瑶起来:“小姐,小心脚下。”
云瑶被这冬日的狂风刮得脸都疼了,跪了这么久,刚站起来时膝盖一痛,双腿不自觉地就软了,差点跌倒地上去。幸好嬷嬷搭了把手,才不至于在白厌离面前丢了脸面,云瑶调整好重心,甜甜笑起来:“谢谢嬷嬷。”
“小姐快随我进屋吧。”
“祖母,您有事找瑶瑶?”犯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