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问起来。云瑶看着她轻盈的背影,红唇勾了勾,明月虽然有些没头脑,心地却是善良的。

什么都想着她,不管是否正确,只要自己说一,她就从不说二,认认真真地完成好吩咐。

云瑶抬指摸了摸脖子上被白厌离掐过的地方,有点疼,手腕上也红红的,红色的指印颜色变得淡了些,却依旧有些触目惊心。她轻轻摩挲着白皙娇嫩的肌肤,眉心微微拧起,白厌离是因为这件事才离开将军府的吗?

她不知道白厌离现在如何了,只能等着明月回来问她。

白厌离看完病后,将大夫送出了府,一路走过,将军府的下人对着她指指点点,她毫不在意,面色如常,俨然已经习惯了。送完大夫回来,屋里用木桶装好的热水已经有些凉了,她毫不在意地脱下了身上沾满了污渍的单薄中衣,迈动长腿跨了进去。

清洗完身子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云瑶送给她的衣裳上面。她面无表情地抓过来穿在身上,云瑶身为将军府的大小姐,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布料更是保暖厚实,温暖不已,毛茸茸的软毛扫在脸上,也如碳火般温暖不已。

身上的衣衫带着股淡淡的幽香,像是云瑶屋子里有点甜腻的熏香,又像是云瑶身子上清幽的体香,就如刚刚在柴房里挨得很近时她身上争先恐后钻进鼻尖的气味,干净清爽,是千金小姐们素来高贵的味道。

白厌离眼中滑过一抹厌弃,微红的指尖随手抓起一件厚实的袄子搭在身上。

白厌离在将军府的日子并不好过。大将军常年不在家,云瑶常年欺负她,没有人替她做主,也没有人替她撑腰,哪怕受了委屈也无处可说。白厌离没有什么新衣,也没有什么新鞋,吃穿用度都被上面的人克扣了去,过得比府里的下人还要不如。

每一天都生不如死,而冬天是最难熬的季节,不过到现在她也都习惯了。就算不习惯,也会被逼着习惯。

白厌离坐在案桌前,缓缓地闭上眼睛,那十七日的绝望和冰冷深深地刻进了她的骨子里,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有朝一日,她定要云瑶哭着跪下来向她求饶,她倒要看看,那时的云瑶还会如何的神气,如何高高在上地欺负她。

木门被人推开,云瑶率先进入,明月跟在后头,不情不愿地端着一盘上好的吃食。小姐也真是的,白厌离都差点将她掐死了,她还对白厌离这么好。

云瑶示意明月把白厌离的晚膳放下,再示意明月到屋外等着自己,明月却是万万不敢了,生怕小姐又出什么差错。白厌离冷冷地看过去,明月脖子一缩,后退几步守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