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放松身体,悠闲地拾起一颗翡翠葡萄放进嘴里:“那你倒是告诉我,我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

“快了。”系统含糊不清地说。

“云姑娘。”苏雪痕人还未走近,屋里便已经能听到她的声音。苏雪痕大步走进来,普通脸庞上清澈明亮的眼睛含着喜悦,她模样神采飞扬,意气风发:“听说云姑娘找我?”

“云姑娘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在下必定竭尽全力帮云姑娘治疗。”苏雪痕快步走近,在云瑶面前停下。她弯着腰,声线含笑,愉悦地情绪不加掩饰。

云瑶收起心思,仰着苍白的脸庞,扯了扯嘴唇:“不知神医能否医治心病?”

心病?苏雪痕怔了怔,虽然她是个假神医,但忽悠手下是有一套的。像云瑶这样的闺阁姑娘再单纯不过了,随随便便忽悠几句开导开导她应该就可以了。

“自然是可以的。”苏雪痕正经道:“不知云姑娘有何心病。”

云瑶示意小桃为苏雪痕搬来一张椅子,等苏雪痕坐下后,云瑶将手放在腹部,淡声说:“我曾经杀了一个人,看她倒在我的怀中死去,直到没有呼吸。”

苏雪痕眉心一跳,眼神控制不住变得锐利起来。苏雪痕的视线如一把寒刀,锋利无比,云瑶权当没有察觉到,自顾自地说:“她死了以后,我所追求的,我所想要改变的,并未有所好转,情况反倒愈演愈烈,越来越糟糕。”

“每逢夜深人静时,我总会想是不是我做错了……”

“你没有错。”苏雪痕打断她,声音带着不易被察觉的颤抖。苏雪痕握住云瑶的手,手掌心有淡淡的温度传来,很温暖,随着脉搏跳动传来一缕幽香,似有似无,微风轻轻一吹就散了。

“只要你开心,你做什么都可以。”苏雪痕淡声笑起来,脸庞上笑意灿烂却无奈。

“说不定她也心甘情愿呢?”

“心甘情愿。”云瑶低声默念了三遍,一声比一声细弱模糊。云瑶轻声笑起来:“神医果然好医术,经过神医的医治,我心里觉得好受多了。”

云瑶好受多了,苏雪痕却抑郁了。为云瑶煎好药守着她喝下后,苏雪痕趁夜悄悄溜出了飞云城,随意走进一家小酒馆要了两坛烈酒。她坐在角落里,扯开酒坛子,单手举着酒坛豪放地饮起酒来。

都说烈火浇愁。

酒坛坛口广,大股大股的酒水浇在脸上,顺着苏雪痕白皙的皮肤流过下巴,拂过长颈,打湿了衣衫。一坛酒尽,苏雪痕提起另一坛酒一口气饮下,三分醉了。

她并非心甘情愿。

她只是……罢了,不提也罢。苏雪痕又要了一坛酒,喝得酩酊大醉的,趴在桌上一动不动。门口有一袈裟破烂的小和尚走进来,手里捧着一只烂钵,他谁也不看,径直走向一动不动的苏雪痕,声音稚嫩:“施主,化一份斋饭可否?”

苏雪痕醉意朦胧的抬起头来,笑声懒洋洋的:“不可。”

小和尚也不恼,乖乖地站在桌边:“施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多做善事对施主百利而无一害,施主功德无量,一切愁绪便会随之烟消云散。”

苏雪痕眯着眼睛打量他,坐直了身体,她抱着自己的手臂:“你是哪里的小和尚?姓谁名谁?”

小和尚青涩笑了下,目光直视苏雪痕的眼睛:“若是施主想听,贫僧也可告诉施主。”

“好,你说。”苏雪痕做出洗耳恭听状。她虽像是认真在听,眉眼之间却无半分认真,权当逗人玩。

“天地开辟之初,我曾是施主的师祖。”小和尚还没说完,苏雪痕已经笑了,她上上下下打量衣衫褴褛的小和尚两眼,嗤了一声笑了:“我会有你这样的师祖?”

言语之间的轻视不加掩饰,苏雪痕突然失了喝酒的兴致,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