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陛下争夺权力,你才是窃国者,你怎么有脸来杀我!――”

蔺泊舟垂下的眼睫没有一丝波澜,声音又重又厉:“拖下去!”

“你才是窃国者!”被拖走的声音边骂边哭,夹杂着凄厉的惨叫,“去叫我祖父救命!叫我祖父!”

声音戛然而止。

中军帐内一片死寂,镇国公的孙子竟然就这么被蔺泊舟三言两语定罪被杀了……端着酒杯的人忘了把酒杯放下,浑身都在打颤。他们不敢说话,也不敢看蔺泊舟,低着头,只有蔺泊舟那双阴鸷的眸子沉沉地四下扫过。

他神色自若,观察有谁对他杀人的行为不满,修长的指尖微微搓捻,像是主宰一切的神?o在称量凡人的罪行。

片刻后。

“报!”

刀斧手进帐:“王爷,人头已经砍下。”

“砍下了?”这个杀人恶魔,线条利落的喉头微微滚动,吐出轻描淡写的一句。

蔺泊舟站起了身,那层层堆叠雍容华贵的王服缓步行到营帐门口,靴子停了下来,他漠然地垂下视线,好整以暇查看这颗血肉模糊的头颅。

鲜血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泛起让人不适的腥臭味,他确认被砍掉的勋贵子弟后面目,犀薄唇微微流露出了笑意:“好,杀得好,刀也快。”

众将后背冰冷,宛如被吐着潮湿蛇信的毒蛇攀附脊背,这句春风般的话并未消减任何恐怖,反而让他们冷得更厉害。

“啪!”

一片寂静中,有人的酒杯掉了下来,骤然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