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这?两人?又要像一路上那?样纠缠个半天,却未料到这?次战鼓停歇得很突然。

“既是很久以前的事,你竟还记得,很在意那?个骗子么?”易泠随口一问,像在开玩笑?。

李怀疏想?绕过不?答,又觉得离开无尽墟她与易泠便再见不?到,没有骗她的必要,垂眼道:“嗯,很重要的人?。”

她低着头没见到,濯春尘见到了,听见这?个答案,易泠眼睛轻轻一眯,似乎有些不?悦,但这?神色转瞬即逝,面具又将其余五官遮掩了,无法从旁推敲。@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濯春尘甚至觉得她的目光变得柔和,像是被李怀疏的回?答取悦了似的,一时不?知哪个才是错觉。

易泠没再开口,李怀疏本也缄默,濯春尘见她们吃得差不?多了,将花脸猫似的女孩抱起,起身?去?柜面前结账。

回?返后,濯春尘理一理衣袖,郑重向李怀疏问道:“怀疏,你真的做好了去?冥府的准备么?”

易泠饮茶清口的动作一顿,听李怀疏在耳畔道:“自是真的。”

“大人?已告知了冥君你与弥因的所有事情,因弥因阳寿未尽,你又在她的身?体里,所以鬼差无法拿你。”窗外拂过风一缕,吹动了濯春尘的白发,她说话时很有长者的气度,口吻平和,“但冥君要见你也是招手即来的事,你知你为何仍要自无尽墟入冥府么?”

李怀疏仔细回?想?了自己与谢浮名之间?靠传音铃的对话,不?确信道:“孽海台?”

“正是。”濯春尘道,“你身?系两桩公案,一桩与冥府无关,但与冥君的朋友有关,另一桩更是令冥君头疼了很久。”

她看人?是看一双眼睛,礼貌得很,这?会儿也是看着李怀疏的一双眼,目光却凝重得别有深意,好像口中公案与眼睛有关:“你到了孽海台就再无退路,那?里是魂灵回?顾往生的赎罪之所,赎尽罪孽才能渡河,才见得了冥君救得了弥因,但厉魂鞭的滋味没那?么好受。”

易泠捏着茶杯,只?作倾听者。

“所以你才问我有没有未尽的心愿?”李怀疏看一眼濯春尘还未收进乾坤袋的骨券。

濯春尘默认,李怀疏替她说道:“兑了骨券不?只?是为了请吃这?顿饭,也是为了我在这?或能圆梦的无尽墟被心中杂念牵绊,不?去?孽海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阴阳使既受冥府管辖,你这?么做又如何能逃过问责?你我不?过萍水相?逢,我不?值得你这?样。”李怀疏诚挚道。

濯春尘摆摆头,叹息一声:“是人?都有恻隐之心,我做不?到置之不?理。你不?知,那?厉魂鞭之下难有完魂。”

“最严重会是怎样?”李怀疏沉思了一会儿,接着问道。

她坐在那?里从头颈至腰际是笔直一线,好看得似竹节,白玉般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握着木筷,将一丝不?苟的仪态拿捏得游刃有余,举止十分赏心悦目,但骨架太单薄,肌肤也生得细白,给人?繁花易谢的脆弱感。

濯春尘心中涌出可惜的感觉,低声道:“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易泠将茶杯里的冷茶一饮而尽,仍是不?语,只?唇线较之前抿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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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这?两桩公案都是要我拿出个说法,拿不?出,以命相?抵也不?是不?行,是么?”亲耳听到这?骇人?的说法,李怀疏双肩挺直,未被压垮半分。

濯春尘点头道:“没错。”

李怀疏空捻了捻指尖,竟露出释然的笑?:“能使两桩公案了结,那?我这?条命可真是有些值钱了。”

“你便不?怕么?”濯春尘看她这?副风大些就要被吹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