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丢了可不?好找。尤其是你这般相貌的女子,着?实惹眼,容易招人惦记。”
被她握住的女子道一声?无碍,却蓦地觉得后颈有些发?凉,似乎有人正冷冷盯着?自己,李怀疏一面?紧随濯春尘步伐,一面?回头看了看,魂灵面?色各异,四处闲逛,修士大多聚集在一处,走路器宇轩昂,戴着?面?具的阴阳使尽情?招揽着?生意,无甚特别的。
李怀疏又一定睛,被人群中一张精美的狐狸面?具吸引住目光,面?具后的人也朝她望过来,两人素不?相识,点了点头便别开?脸去。
那道目光莫非是她臆想的么??李怀疏觉得奇怪。
阴阳使要骨魂无用,卖完了东西便抱着?貔貅石到佐店兑换金银,濯春尘带着?李怀疏来到一处佐店,叫她在门外稍候。
李怀疏站定后撩了撩衣袍,衣服真正穿在自己身?上的感觉着?实有些新鲜,她已有百来日未以真面?目示人,暂脱离了妹妹病恹恹的躯体,走路的步伐都?轻盈许多。
左等?右等?也不?见濯春尘出来,佐店门前地上用矮砖砌了一个圆,里面?是咕嘟冒泡的一汪水,有些像一口井,但要比井矮上许多。
李怀疏走过去,那汪黄澄澄的水有什么?魔力一般引诱着?她,越来越近,身?旁人却突然?按住她肩膀,从佐店走出来的濯春尘以警醒的口吻道:“别看,是黄泉水。”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诗句浮现在脑海的一瞬,她与濯春尘之间冷不?丁挤进来一人,正是那戴着?狐狸面?具的陌生女子。
那女子握着?一柄长剑,先?是看了看濯春尘,再是看着?李怀疏,目光再未移动。
她这眼神奇怪得很,像是李怀疏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李怀疏偏了偏头,想从面?具底下望出个什么?来,她却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这位娘子,我们认识么??”李怀疏迟疑着?问道。
女子冷淡道:“不?认识。”
“那……”
李怀疏不?习惯她的碰触,往无人的右侧挪了挪,她狗皮膏药似的黏上来,仍旧肩碰肩,说不?出的亲昵。
濯春尘握着?新兑的骨券在一旁看戏,却也不?知这女子究竟是谁。
女子较之李怀疏稍高?,垂眸道:“我妻子死了,我到冥府来找她。”
李怀疏心说原来是寡妇,同濯春尘一般苦寻亲人的苦命人,相逢即是有缘,她正要略为宽慰,女子却幽幽地说了句:“遍寻不?得,你倒是与她有些相似。”
公案
“冥府之黄泉与人间之黄河同气连枝, 都是远古上神四肢躯干所化。这?本是泽被苍生的举措,但日?月轮转, 沧海桑田,无论黄泉或是黄河,在外力影响下都慢慢变得福厄同源,是以冥府虽然汲取黄泉水度日,但也时常受黄泉水泛滥的困扰,严重时忘川水位高涨,舸舟难渡, 后来冥君差人凿了这许多黄泉井, 这?才缓解了雨季泄洪的压力。”
骨券一兑,濯春尘俨然将常驻无尽墟的自己视作了腰缠万贯的东道主, 自顾自将身?后二人?领至一处食肆, 点了吃食饮品,在等待的间?隙中将黄泉井的来历细细道来。
她似乎是这?家食肆的熟客, 坐下后店家的小女儿便含着指头咧着笑朝她扑了过来,濯春尘摸她脑袋, 抱她到膝上, 从乾坤袋里取了一串油纸包好的糖葫芦,摊在桌面,任她自己歪歪斜斜握在手中甜滋滋地啃,又看向李怀疏,道:“黄泉井看着矮小,其实蓄水丰富, 才会不?停冒泡, 随时都要涌出来似的,要是再路过便当没见到, 绕行即可。”
那井水像是吸力巨大的可怕漩涡,随意瞧上一眼,便会不?由自主地被卷进去?,李怀疏想?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