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疏从孔曼云怀中脱离,先是伸出左手,再是伸出右手,两?只掌心?俱无物,她道:“假设这是我所付出的,这是对方给予的回馈,你问值不值得,难道还能找来一杆秤去称一称这无形之物么?”
两?人坐在亭中,五六月间的濯枝雨接连下了几回,暑热初显,孔曼云身着?单薄的轻衫,将手握拳,略一抿唇:“至少在我眼?中是不值得的。”
“嗯,从你们?的角度来说应是如此。”李怀疏没有?急于反驳,她扼袖为孔曼云倒了一杯茶,口吻仍是慢悠悠的,认为在这件事上没有?说服彼此的必要,“但我所作所为不仅是取悦她,更取悦了我自己。”
孔曼云捏着?茶杯,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神情,听李怀疏继续道:“喜欢一个人,为她忧而忧,为她烦所烦,能够为她排忧解难我便很开心?,她知道最好,不知道也?没什么。”
“毕竟伴随‘喜欢’而来的所有?情绪,无论好坏,皆因我而生,我做了什么又为此付出了怎样的代价,都是我一个人的事,她却没有?为此负责的义务。倘若一定要问值不值得,那大概从我最先动心?那时,一切便注定不值得了。”
孔曼云似懂非懂,却莫名觉得心?中颇受触动,迟了一会儿才感慨道:“你可?真是活菩萨啊……”
“我还以为你不愿再留下去是因听闻了近日采选秀郎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