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十月怀胎,没有?脐带日夜输送营养的维系,没有?母体初次感受到胎心跳动的欣喜,又给自?己带来了身与心的双重痛苦,她怎么会对这?个孩子产生爱?

如果以身穿的那一天?也就是生产的那天?作为开始,实际上姚覃与呱呱坠地的李怀疏一样?都是新生。

没有?谁是生来就会当母亲的,面对脚底下这?个陌生得连史册中?都毫无记载的时代,无所适从的姚覃又与婴孩有?多大区别呢?

姚覃成了康瑶琴,封建时代封建大家族里替夫君管理庶务的女主人,她被这?样?的身份困在了后?院,且将一辈子困在后?院,穿越之?前所有?没有?实现的梦想都成了空谈。

直到血咒先后?夺走了李元昶几个儿子的性命,李怀疏成为府君的唯一人选,康瑶琴对她没有?尽过一日母亲应尽的责任,却犯了天?下父母都会犯的一个错误:对孩子寄予厚望,强求他们填补自?己人生的缺憾。

她没有?走过母亲应该走的历程,才会后?知后?觉意识到,母亲这?个身份除了冰冷而严苛的教导以外?,还应该有?陪伴与关心。

所谓的后?知后?觉来得很迟很迟,迟得她们之?间的裂隙已如鸿沟天?堑,稍稍瞥一眼都觉得心力交瘁,无计可施。

那个时候,康瑶琴又恰好在李识意身上找到了当母亲的感觉,她与这?个孩子很投缘,至少在“吃”这?件事上是这?样?,人与人很多时候就是靠一个相似就能?生出好感,继而有?无限可能?。

但她与李怀疏难道就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么?要?说是没有?缘分,可为何命运偏偏让她们做母女?

康瑶琴百思?不?得其解。

毫无疑问的是,假设重来一次,十之?八九依然是这?样?的走向这?样?的结局。

“观音奴……”康瑶琴陷在回忆中?,被无力感笼罩着,怔怔望着眼前虚空,喃喃道。

她作为穿越者早就发?觉了李怀疏的异常,接受重生这?种离谱的设定对于她这?个现代人来说更是不?在话下。

但李怀疏不?知道这?些,听见这?个乳名,她眼皮一跳,尔后?磕磕绊绊地说道:“阿……阿娘,你是又想念阿姐了么?”

心说总不?可能?康瑶琴也觉得她不?对劲罢?她究竟演得有?多差,才会瞒不?过沈令仪,也瞒不?过康瑶琴。

“兴许罢。”康瑶琴默然片刻,才自?嘴角勉强牵出一丝笑容。

她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蛋糕,觉得弄巧成拙,不?禁一阵心烦气躁,从旁边拉过食盒,口中?道:“你身子不?好,这?个蛋糕吃下去容易积食,就不?吃了罢。”

李怀疏伸手制止了她的举动,掌心覆在她手腕上,像被烫着一样?,很快便收回手来,似是对与康瑶琴肌肤相触的亲近感到很不?适应,咳嗽一声,道:“就吃一些,我尝尝味道,没事的。”

康瑶琴便没再收拾,而是静静地看着李怀疏握着小匙,从蛋糕上舀了第一口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又舀了第二口,第三口……她脸上终于慢慢绽出笑容。

“好吃么?”

“嗯,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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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瑶琴笑得愈发?开心,李怀疏本有?些吃不?下了,但在她期待的注视下又继续埋头?吃,直至那种饱腹的感觉都快堵到了胸口,才不?得不?停下。

“吃不?下就不?吃了,先收起来放在一旁罢。”康瑶琴从李怀疏手中?接过小匙,拾掇着桌案上餐后?的残局。

她心情很好,唇角的笑容一直没放下来,李怀疏心里不?禁有?些难过,想起从前七娘总能?逗得母亲开怀大笑,而自?己绞尽脑汁也至多使得母亲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