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实一脚踹在狼腹上竟只是逼得?它后?退少许,那头狼随即獠牙一露,发出?威慑而恼怒的嗥叫,又?朝她一连给了好几爪!

力气渐渐用尽,李怀疏已如强弩之末,她喘着粗气往一侧滚去,动作稍慢些便被狼逮住机会,前爪“呲啦”一声?,轻松划破用来御寒的氅衣,好死不死正好是她被箭矢所伤的肩膀。

李怀疏痛得?“唔嗯”一声?,豆大?的冷汗冒了出?来,鲜血淋漓的刹那间,刀也从手心滑脱。她两眼倏然一黑,不知怎地站也站不稳,眼见狼又?袭来,她几乎无法移步,却不甘坐以待毙,于是发狠地咬了下?舌头,头脑这才清明几分。

可是战况激烈间,稍迟一会儿便可能身首异处,她再躲闪已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见到狼一下?子就冲到面前,朝她露出?獠牙利齿……她脆弱的颈间即将被这散发着恶臭的狼牙咬破,血一点点被饮尽,肉一寸寸被啃咬。

说?不定连副骨头架子都不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片刻后?,风仍在吹,雪仍在下?,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在叫嚣着疼痛。

她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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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疏!你发什么愣!趁现在,赶紧杀了它!”

庄晏宁一直待在原地不动是在等待机会,所以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也使得?李怀疏成了道活靶子,引走狼的所有注意力。然后?她悄无声?息靠近,在李怀疏即将丧命的关键时刻,将双手绞作一根绳似的,死死套住了狼的咽喉,将这畜牲连拖带拽地带了出?去。

她没用李怀疏给的匕首,因为面对?这样十分迅猛的野兽,短刀远远不如长刀好使,稍有不慎便会失去先机。她小时候上的都是杀手课,无论杀人还是杀鸡杀狗,道理?是一样的,她积累了许多这方面的理?论经验。

而唯一一次实战却是多年以后?的毒杀,被杀死的对?象现在正站在她面前,像是从地狱中逃脱生天?,圆月之下?似人也似鬼,举起手中的刀,一下?又?一下?地刺入狼的胸膛……

庄晏宁勒住狼颈躺在地上,滚烫的鲜血溅了她满脸,她闻着这股腥臭的味道不仅没有觉得?厌恶,反倒有些迷恋,像是回到了一个熟悉而温暖的地方。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跟李怀疏本就不同?,她从小就被栽种在一片充满杀戮的土壤中,又?怎会过上清风朗月的人生?

“咳咳咳……它死了,它已经死了,你快松手,咱们赶紧走。”

“滚……李怀疏,我不要你救我,你让我死在这里,我不要欠你的人情!”

李怀疏抬手胡乱擦了下?脸上的汗水与血迹,惨白着脸,冷笑道:“呵,你想得?倒好。我让你死在这里,算不算是我杀你?你不想欠我人情,我也不想欠你人命。你原来这么恶心我?我还非救不可了,以后?你活着的时时刻刻都得?记着这条命是我给的。”

她故技重施,揪着庄晏宁的衣领,像提一条死狗似的将人提起,提不动也硬提。庄晏宁被她反反复复掼在地上好几次,终于恼了,一下?子甩开她的手,踉踉跄跄地爬起身来,边走边念念有词:“疯子!真是疯子!我自己走便是,稀罕你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哪知道没走出?多远,便轰然倒地。

李怀疏想起她呼救时连路都走不了,是爬着靠近自己的,还能跟狼殊死顽战恐怕是全凭意志在撑,这是受了多重的伤?

想着便近前察看一番,她摘下?几丛灯茜草,拢在手心作照明用,这才注意到庄晏宁胸前有一道很深的伤口。

这人下?毒杀她,刚才却也救了她,她们之间算不算两不相欠呢?

李怀疏无暇去想这些,当下?所做之事大?多是下?意识的反应。她举目望不见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