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间清透明亮,山色空濛,蛱蝶绕指,微风拂面,好不?惬意。

花俟舒服得眯了眯眼,摆着尾巴与那几只蝴蝶玩了会儿,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扭扭腰肢,收回狐尾,摸摸脑袋,将毛绒绒的耳朵轻揉回去,起身后,就近在水洼处掬了一捧雨水净手?,便径直向客舍飞去。

她的玉清峡鲜少招待客人,两间客舍都?是临时变出来的,好在这?一年多以来她眼见渐长,虽仓促了些,但曲廊枕河,又有花树环绕,屋后竹林幽静,景色宜人,还算拿得出手?。

用人间的话来说,待客周到?,尽了东道主之?谊。

狐族修行后会自体?内散发馥郁浓香,花俟一路走来,引得蜂蝶簇拥。

她不?嫌吵,负手?在后,闲庭信步般走到?客舍前,十分安静,未见有人起榻走动,还道会否昨夜太过肆意,加重了伤情,立即运用灵力入内探知,二人呼吸匀畅,只是睡得太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蓝纹蝴蝶歇在交缠绕颈的银链上,花俟一抬手?,又被惊动,飞走了。

法阵消失的刹那间,花俟掌心出现一枚灵珠,雨后空气清新,衬得珠子也似被雨水冲刷过似的,血红晶亮。

“……你们既然情况见好,也是时候将冥君几位请来商议正事了。”捏在指间看?个半天,花俟有些讶异地将灵珠收入囊中。

她此?番游历不?是来玩的,有要务在身。

花娓小姑姑不?嫁不?娶,膝下无儿女,将她视若己出,她感怀在心,欲为其解决一桩心事。

但如此?这?般,定会拂逆老国主的意思,是以她出门前并未告诉任何人,独自谋划着所有,也做好了回去会受到?责难的准备。

要解决这?事,李怀疏是其中关键一环,为使其尽快伤愈上路,花俟这?几日除了丹药外,在吃食中也添了不?少于?魂躯修复有益的灵草。

这?些灵草滋补归滋补,未经提炼,直接剁碎了加在饭菜里,味道就很一言难尽了。

一是为自己的冒进略表歉意,二为锻炼厨艺,待见到?妹妹时好显露一手?,花俟忖着两人应是可以自主进食了,正好稍微改善一下伙食,便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好菜。

又将饭桌就近布置在客舍隔壁,方便两人用饭。

处理了食材,炊具齐备,只差点火起灶,花俟左等右等,不?见客舍内有动静,实在耐不?住性子,顺着墙角轻手?轻脚地摸了过去,做贼似的,正要屈指叩门,门却自个儿开了

沈令仪未想到?花俟在屋外,先?是一怔,再将快要越过门槛的脚步收回,她原是想出去的,这?会儿却八风不?动地杵在门边,摆明了不?让人进屋,好像在回护着什么。

所着仍是昨日那身雪白?里衣,衣带系得规矩,衣服上也未见丝毫奇怪痕迹,但她整个人瞧着就是不?大一样了。

之?前或是沙场血腥气浸入骨缝,或是柔肠百结,她虽为天下主,却总显得心事重重,气质阴沉,眼下好比云开雾散,雪霁初晴。

她同李怀疏一样,无时无刻不?挺直着背,双肩松而不?垮,但后者是端正守礼,心比皎月,她是飞扬外放,削薄俊俏的身形藏着刀锋一般的锐意,一个轻飘飘的眼神便慑人得很。

“有事么?”沈令仪一出声,声线喑哑得她都?讶异,揉了揉眉心,想使自己清醒些。

因花俟化作人形后稍矮她些,她扶着门框,眼睫低垂,明明是平素与人交谈时一样的表情,却流露出几分兴许自己都?不?晓得的柔软温情。

衣服遮不?住头?颈与双手?,一扶门框,不?小心将留下几道青紫痕迹的手?背暴露人前,再想遮掩,又有些欲盖弥彰了。

沈令仪瞥一眼花俟,见她眼中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