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资都领了,把粮票也领一领,在外头干活才放心。

总务这边她来帮过忙,大伙都认得,也没为难她,小赖看到杜思苦就把她那二十五斤粮票给了她。

钱跟粮票都领完了。

杜思苦去机修厂大门口了,鹏子哥说的就是大门口集合。

那两位先到了。

“你们怎么来得这么快?”杜思苦惊讶,她第一个领工资的,刚刚才领完粮票呢,他们这就领完了?

不能吧。

“来了就行,走吧。”鹏子哥带头,领着两人出了机修厂,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

很快就到了。

今天挑的时间好,没等一会公交车就来了。

有座位,都坐在后排,虽然颠,但不用让座。

鹏子哥跟杜思苦一排,杜思苦坐里面靠窗的位置,鹏子哥坐外面,肖哥坐鹏子哥后面。

随着公交车上的人越来越多,鹏子哥有点后悔领工资领早了。

就怕车上有扒手。

这年头小偷小摸的人可不少。

公交车一路摇摇晃晃,到了站,三人下车了。

六路车不直达,下了车后,又走了半个小时,三人终于到了纺织厂的门口。

这纺织厂挺大的,大门修得很气派:市二纺织厂。

“同志,我们是机修厂的,过来检修的。”

“三位同志,麻烦看一下证件。”

鹏子哥拿出了证件跟介绍信,介绍信上面有他们三个人的名字。

保卫科看到介绍信上‘杜思苦’这三个字,愣了一下,又瞧了一眼杜思苦的工作牌。

杜思苦,没错!

昨天来找人的那个大姐说的就是这个名字!

真是可惜了他那一百斤的便宜煤啊!

保卫科的同志心痛。

本来,介绍信看了,机修厂的工作牌了,该放人进去了,可是他拿着介绍信迟迟没有动作,最后终于忍不住问杜思苦:“你叫杜思苦?”

“对。”杜思苦以为是正常询问。

“你……家里是不是铁路的?”纺织厂保卫科的同志又问。

是。

但是这位同志为什么这么问?

杜思苦一下子有些摸不透,便道:“同志,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昨天有个四十多岁的大姐,过来找人,说她闺女是纺织厂的临时工,我帮着找了半天,厂里的大广播也喊了半天中,就没找着人啊。”纺织厂保卫科的同志紧紧看着杜思苦,“同志,我们家用煤量大,您家里人能不能帮着弄一些实惠的煤球啊?”

他还是惦记那一百斤的便宜煤。

铁路的大姐,纺织厂的临时工。

找过来了。

这些线索串起来,杜思苦心里有了一个猜测:她户口本销户的事可能被家里人发现了。

太快了。

这才几天?

杜思苦又瞧了瞧眼前纺织厂的这位保卫科同志。

看这同志眼中热切的光芒 ,估计是不会帮她瞒的。

她现在是以机修厂工作人员的身份过来的,下次家里人再找过来,她的工作单位肯定要暴露的。

真是麻烦啊。

“同志,介绍信看完了吗,我们可以进去了吗?”鹏子哥催促。

赶时间呢。

“可以可以,你们请进。”

纺织厂保卫科的同志把介绍信还给了鹏子哥,然后叫人带他们去了车间。

路上。

肖哥悄声问杜思苦:“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杜思苦:“家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