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母觉得自己真是太厉害了,叫上于月莺,上了公交车。
北洋路站离这边足足有十五站,她得买全程票,要一毛五分钱,两人就是三毛钱。
杜母心疼的给了票钱。
公交车一路摇摇晃晃,几乎快到终点站了,杜母两人才下车。
于月莺都被颠得晕车了,下车就吐。
杜母急着去纺织厂,再晚点,这边可能就下班了。
“月莺,快跟上。”
于月莺难受的跟在后头走。
终于看到纺织厂的招牌了,市二纺织厂。
纺织厂规则挺大,大门很气派,大门是关着的,只有旁边的侧门有一个开了,是专门让人进出的。
保卫科的人就在边上守着。
进出得登记。
“同志,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怎么找到我们厂了?”保卫科的人问,“是厂里的员工吗?”
“是,我找新来的临时工,叫杜思苦的,您能不能帮我叫一下。”杜母客客气气的。
派出所那边销了户,不给出证明。
她是空着手来的,到了这边只能客气的找人问问,不然,人家谁会搭理你。
“临时工?”
保卫科的人犹豫了一下,杜思苦这个名字他还真没听过。但是说没有,也不好说,纺织厂最近确实招了一批临时工。
再过两月就入冬了,现在纺织厂里的毛线卖得特别好,厂里人手不够,正三班倒的干呢。
听说车间里都有机器干冒烟了。
不过没事,厂领导跟机修厂的联系过了,明天就找人过来修。
“同志,麻烦你了,”杜母语气特别诚恳,“家里孩子一声不吭的就跑来了,以前没干过重活,我担心孩子不习惯,过来看看。您帮帮忙,帮我叫一声,行吗?”
保卫科的人:“这会是上工时间。”
都忙呢。
“等下班吧。”
杜母脑子还算灵活,话头一转,“同志,我爱人是铁路的,您这边缺煤吗。你帮着我找着孩子,我跟我爱人说一声,给你留一百斤便宜煤。”
“行,那我去帮你找找看。”保卫科的同志答应了。
一百斤便宜煤,这可不好弄,不说冬天,现在谁家不用煤炉子,一个月开销不小呢。
杜母在纺织厂外头来回踱步。
不时的往里头看。
怎么还没出来?
等了又等。
没过一会,就听到纺织厂里头传来广播大喇叭的声音:“杜思苦同志,你家人找,请你速到纺织厂大门口。”
报了三遍。
杜母心里燃起了希望。
广播都播了,应该能找着人吧。
保卫科的同志气喘吁吁的回来了,他可是什么都帮了。
人找了,广播也播了。
现在就等着那个叫杜思苦的过来了。
又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没人过来。
“同志,能不能麻烦你……”杜母话还没说完,就被保卫科的打断了,“大姐,这事我真帮不了你了。您也听到了,这大广播都播了,人还没来呢。你找的这个临时工可能压根就不是我们厂的。”保卫科的同志说,“要不您明天去市一纺织厂看看。”
杜母失望的带着于月莺回家了 。
天快黑了,不回不行。
要是赶不是最后一趟公交车,她们得走脚走回去。
这又饿又累的,哪里走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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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机厂,一车间。
“咱们现在有两个人,还缺一个。”鹏子哥把手上的活放了放,决定再去找一个人。